那嗡嗡震動的響鈴聲像索命陰鈴。
聽得黎曄頭皮發麻。
掛掉電話后,他就將月郢茜的號碼拉黑,并刪掉了其它軟件里一切有關于她的聯系方式。
開車逃離了此處!
月郢茜不死心地再次將電話打過去。
聽到的只有冷冰冰的系統提示音,“您好,您撥打的用戶正忙,來電信息將以短信的形式通知,再見!”
接連打了五六遍都是相同的提示音。
月郢茜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拉黑了。
她又試圖用其它方式聯系黎曄,文字、語音,全部發送失敗。
手機屏幕上那一個個刺目的紅色感嘆號,像刀子一樣凌遲在她心上!
月郢茜痛苦不已。
明明一開始還很開心,黎曄吃完了她親手做的面,一點都沒剩下,他們熱烈地擁吻,感受彼此的體溫,明明一切都很和諧,到底是因為什么,黎曄才會突然離開。
她很想要一個答案,但思緒混亂到,根本無法思考。
狼狽地走回房間,癱坐在茶幾旁,端起那杯沒喝完的酒。
醉生夢死千杯酒,人生何須醉解愁!
月郢茜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,不盡興,不足以澆滅憂愁。
但她已經沒有心思調酒,直接拿起一瓶伏特加往嘴里灌。
辛辣的酒精帶起一股強烈的灼燒感,從口腔蔓延到食道。
刺激得她鼻腔發酸,但流不出一滴淚。
無數個難熬的時候都熬了過來,這又算得了什么?
月郢茜還清晰地記得,每一次結束,黎曄都穿好衣服頭也不回地離開,次次都走得很瀟灑。
可這一次,他徹徹底底從她的世界里逃走了。
她接受不了,喝水一般往嘴里灌酒。
一瓶伏特加見底時,痛苦終于被酒精一點點蒸發!
她疲憊地倒在地上。
思緒和身體都陷入了一種虛無之境。
她家里酒很多,因為能讓她煩心的事實在太多,一年幾乎有七八個月,她都是泡在酒精里睡著的。
只是這一次,醉得太過厲害。
半夜連吐了兩次,身子軟得像軟腳蝦一樣走不到洗手間,直接吐在了地上,也睡在地上。
一直昏睡到次日上午。
才被一聲又一聲煩人的門鈴聲吵醒。
月郢茜疲憊地睜開雙眼,宿醉后的頭疼得像要裂開,而身子因為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一夜,骨縫里都在隱隱作痛。
而門外不間斷的鈴聲,更是噪音一樣折磨著她。
她手撐著地,想要爬起來,身體綿軟無力,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終于起身,跌跌撞撞喪尸一樣往門口走。
有那么一瞬間,她在心里期盼,希望敲門的人是黎曄。
這個念頭浮現的時候,她感覺自己活過來了,捋了一把亂糟糟的頭發,一點也不計較黎曄昨晚丟下她,而是揚起唇角,笑容滿面去開那扇門。
可門外并不是她想要見的人。
而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阿姨,那人手里拎著一堆菜和食物,站在門口一臉溫和。
月郢茜卻蹙起眉頭,她并不認識這人,疑惑道:“你是?”
“您就是月女士吧?我是以后負責料理您生活起居的保姆,我姓陳,叫陳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