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,這是猛虎?”
當《猛虎下山圖》展開的瞬間,偌大的華庭苑,一片死寂。
眾人眼睛瞪大,仿佛見到了極為不可思議的一幕。
今日三道面具篩選之下,能入華庭苑之人,無不都是長安城有頭有臉的人。
一些古之大家,其傳世畫作他們也見過太多。
尤其是一眾長安商賈,炒作本就是他們最為擅長的東西。
但這猛虎下山圖,著實震驚了他們。
“天殺的,這猛虎下山,敢情是以滑索下山啊?”
王忠人麻了。
一時間,他都看呆了。
王百萬也傻了。
他雖有錢,但也不能將他當做昆侖奴搞吧?
這斂財手段,是不是也太直接了?
這哪怕長安城的路邊攤,那些落魄學子所畫,一幅畫幾十文的價格,他王百萬也可掏出五萬兩銀子買!
但這玩意,是不是有點侮辱他的智商?
“這猛虎腰間纏的什么?那一枚又一枚,尖銳至極的玩意是什么?”
“并且這老虎手里拿的武器是什么,天下見所未見啊!”
王百萬懵了。
眾人腦海中,齊齊浮現出一幅畫面。
這猛虎下山圖,難道不應該是這樣?
聯想到腦海中的猛虎下山圖,再盯著眼前高陽的《猛虎下山圖》。
眾人嘴角齊齊一抽。
胡德路兩眼一黑,人都麻了。
這對他這個視畫如命的人,簡直是巨大的侮辱啊。
但沒法。
高陽如今權傾朝野,他老胡家在高陽面前,不過一螻蟻。
他只能強行露出一抹笑容。
一時間。
眾人全都眼巴巴的盯著高陽。
他們雖然可以送錢,但高陽也得給個理由吧?
先前的百鳥朝鳳圖,實則是小鳥啄米圖,這也就罷了。
畢竟他們還能昧著良心吹一吹!
可這猛虎下山圖,這都不知老虎拿的是什么,背的什么,這怎么吹?
擦!
冷場了!
當時畫的太嗨了,這畫過于藝術了,遠超大乾現在的審美。
高陽不動聲色,出聲道,“此猛虎下山圖,乃本相繼百鳥朝鳳圖的又一力作。”
“諸位且看!”高陽指著畫中的索道道,“傳統來看,猛虎下山皆是立于巨石,回首眺望山峰,但藝術是什么,藝術就在于創新!”
“本相便以滄瀾山為核心,畫一索道連接山峰與山下,老虎便可以索道滑行而下,這便顛覆了傳統的作畫方式!”
“再看這老虎手中舉著的,名為ak47!乃是本相一直構思的武器,以火藥搭載,威力極大,可輕易橫掃匈奴,但估摸著還得個十年,幾十年的時間,可一旦問世,必定震驚七國!”
“在看這子彈袋,這便是裝的火藥!”
“此畫極具前瞻性啊!試想一下,若我大乾真有這等強大的武器,以后研發出來了,那這畫便具備了強大的前瞻性!”
“其藝術價值,不可估量啊!”
高陽張口就來,朝著眾人一頓忽悠。
話末,他還看向胡德路道,“這位貴客,本相看你是個懂畫之人,你覺得呢?”
高陽以一種極具期待的目光,看向胡德路所在的方向。
胡德路身子一僵,罵娘的心都有了。
但他面上不顯,而是輕微鼓掌道。
“高相此畫,極具藝術的創新性與前瞻性,依老夫看畫的三十年經驗來看,這幅畫的藝術價值很高啊!”
“能有多高?”高陽繼續問道。
胡德路伸手,一上一下的比了比,“如先前的《百鳥朝鳳圖》,此畫的藝術價值比高相翻過的滄瀾山還要高!”
“高相,老夫可否近距離一觀?”胡德路顫聲道。
“當然!”
胡德路走上前,高陽讓開一定位置,一是讓胡德路去看,二則是刻入骨子中的防備。
胡德路輕撫畫中老虎的“飛行帽”,老淚縱橫。
“此虎,翼若垂云,卻縛于索道,手持高相所說的“震天雷”,暗合對大乾日后的期望,背負連環箭。”
“此畫“以器馭虎,以虎震胡”,依老夫拙見,暗合陛下的以武止戈之策!”
“藝術!”
“太藝術了!”
“這幅畫,老夫愿出五萬兩,還望諸位割愛,我要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