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有容頭也不回,就要出府。
“站住!”
呂震怒眉道。
呂有容驀然回首,帶著幾分哭腔與深深的失望,“祖父,難道就連你也要趨炎附勢,落井下石嗎?”
呂有容很失望,也很傷心。
“有容,祖父豈是這種人?只是這個時候,陛下圣旨未下,祖父執掌左威衛大營,身份何其敏感!這個風口浪尖,祖父若貿然去了,非但無益,反而會對高陽那小子不利!”
“真的嗎?”呂有容眼中狐疑,開口問道。
呂震臉一黑,氣的胡須亂顫,他心窩子都掏出來了,呂有容竟還不信。
他對眼前的這個孫女很無奈,卻也十分心疼。
“老夫一生戎馬,何時誆騙于你?”
“倒是丫頭你,你這是何必呢?為那小子女扮男裝入軍營,為那小子擋了一箭,差點丟了命,可那小子呢?”
“現在長安城謠言四起,那該死的話本與野史一冊接一冊,編排你二人之事,那小子卻如鵪鶉一般縮起來了!”
呂震十分不滿,“他敢與陛下決裂,卻不敢來娶你,可見心里根本沒你,你又何必為他憂愁?”
呂有容聞言,螓首低垂,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陰影。
她搖搖頭,帶著些許回憶,極為認真的道,“回長安城的路上……他的眼神,騙不了人。”
“他心里,有我。”
“若心里有你,那為何不來?”呂震眼睛一瞪,拔高聲音。
“那上官家與呂家,孰輕孰重,孰高孰低?誰可以坐八抬大轎進門呢?”
一時間。
呂震也沉默了。
這一夜,不光是崔家,宋家,呂家極其難眠,整個長安城,都燈火通明,嗅到了風雨欲來之勢。
一夜過去。
高陽辭官之事,非但沒有呈遏制之勢,反以燎原之勢,席卷天下!
朱雀大街。
一個瘸子顫顫巍巍,看似慢,實則一點都不快的朝著小院走去。
當踏入小院。
他一腳就踹開了房門,力道之大,令人咂舌!
屋內。
眾人皆起,開口問道。
“如何?高相辭官,是真是假?”有人激動問道。
瘸子重重以腳跺地,聲音發顫,“確認無誤!”
“消息已經傳開,不可能為假,難以想象,大乾女帝與活閻王竟真的決裂了!”
轟!
此話一出,眾人全都面面相覷,震撼不已。
很快。
為首之人,一名刀疤臉便有了決斷,他立刻下令道!
“既消息為真,即刻以最快速度,飛馬傳報陛下!”
“高相已辭,大乾折柱,此乃我大燕天賜良機!”
瘸子一出長安城,立刻健步如飛,在城外的聯絡點,騎上戰馬,便一路狂奔。
另一頭。
一處客棧,掌柜來到后院,寫上一張小紙條,放飛籠中的飛鷹。
飛鷹振翅高飛,翱翔在九天之上,撕裂長空,筆直朝著長安城外飛去。
百里外。
飛鷹穩穩落下,一名樵夫解下飛鷹腿上的紙條,面色大變!
“高相與女帝決裂,速呈楚皇!”
若以飛鷹視角,自九千里上空俯瞰整個大乾,便能瞧見極為震撼人心的一幕。
大乾的官道上,眾多戰馬正在一路飛馳,直奔邊境而去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