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翰林院有個叫尺破天的狠人帶頭,手持一把蘸著大糞的拖把,猶如戰神在世,猛地一筆,誰也不敢擋啊!”
“正是此人煽風點火,這才導致了這一切!”
“翰林院?”
裴誠臉色極為難看,他得知事情原委后,一拍桌子道,“蘇文令這王八蛋干什么吃的?他的人竟為高相請命,來搞我裴家,他瘋了?”
“寂兒,你速去翰林院,令蘇文令速速前去阻攔,圣旨未出,這若大批百姓前去宮門請命,恐生變故!”
裴寂也知事情的嚴重性。
他趕忙出門。
但很快。
他便去而復返,神色復雜。
“父親大人,不必去了。”
“為何?”裴誠心頭一沉,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來。
“因為蘇掌院第一時間就攔了,但沒攔住,反而被那尺破天……恩,以那蘸了金汁的拖把,狠狠掄到了臉上……”
“嘶!”
“這尺破天這么勇?”
裴誠震驚了。
裴寂滿臉苦笑,“說起來,這尺破天當是一狠人,昔日便因王老將軍總說吃三石大糞,卻言而無信,他便在王府大門口,為王老將軍示范了一波,直至現在,王老將軍出門都抬不起頭。”
裴誠:“……”
他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,頹然跌坐回太師椅中。
“有此等無法無天、百無禁忌的狠人帶頭…圣旨卻又遲遲未下,若那活閻王借此民怨沸騰之勢絕地翻盤,我裴家…危矣!”
“……”
承天門。
張平、張壽兄弟原本正在與李隆閑聊,雙方交談甚歡。
忽然。
“報!”
錦衣衛傳來消息。
張平臉色大變,“什么?”
“翰林學子與長安成千上萬的百姓震動,要為活閻王請命,正朝皇宮洶洶而來?”
話音剛落。
只見朱雀大街的盡頭,一片黑壓壓、望不到邊際的人潮,如同決堤的黑色洪水,驟然涌現!
為首之人腰肢挺直,單手擎著一把“黃金圣器”,身后是熱血沸騰的翰林學子,長安百姓!
人數之多,一眼看不到頭!
張平一臉驚駭,瞳孔驟縮,
他感覺出了大事,天大的事!
張壽則是大怒,直接拔刀道。
“大哥,這不弄他?”
說罷,他作勢要帶人去攔。
張平驚呆了,趕忙阻止,“你他娘的睜大眼睛看清楚,看看領頭那人手里拿的是什么?!是拖把!是蘸了屎的拖把!!”
“再看看那是多少人?!那是數萬被煽動起來的百姓,不是戰場上的敵軍!!”
張壽一臉詫異,反問道。
“那咋了?”
張平被噎了一下,破口大罵:“弄你老祖宗!”
“那得下去弄,現在有心無力啊。”
張平兩眼一黑,差點倒了過去。
他咬著牙,以一種命令的語氣道,“速調錦衣衛、通知宮中禁軍!”
“如此多的士子與百姓聚集,只要不沖宮門,此事就不是你我能管的!你哪怕想弄,也給我忍著!”
這時。
尺破天也到了。
他手持“黃金圣器”,帶著身后學子與百姓,很識趣的站在承天門外,而后……跪下,望著眼前象征著整個大乾至高無上權勢的皇宮,高聲道。
“國無高相,如屋去梁!匈奴已在磨刀,奸佞卻在狂笑!我等讀書人,讀的是圣賢書,養的是浩然氣!”
“因此,臣等翰林院學子,攜長安父老萬民之心,冒死泣血以聞!”
“臣等萬民,叩請陛下:收回成命,挽留賢相!復高相之位,安天下之心,固大乾之基!”
“陛下明鑒!陛下圣裁!”
說完。
尺破天重重磕頭。
身后成千上萬的百姓與學子,也齊齊跪下,朝著皇宮所在的方向磕頭,齊齊高呼。
“國無高相,如屋去梁!”
“懇請陛下挽留賢相,復高相之位,安天下之心,固大乾之基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