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繁星點綴著長安城的蒼穹。
陳勝和吳廣像往常一樣在偏院陰影里值守。只是今夜,兩人抬頭望天的頻率格外高。
“陳兄,”吳廣忽然壓低聲音,一臉嚴肅地開口,“我觀今夜天象,星子雖亮,但隱有濕氣升騰,云層暗涌,怕是要下暴雨,且是一場…酣暢淋漓的大暴雨啊!”
陳勝心領神會,立刻擺出一副深諳天機的模樣,“吳兄高見,此乃‘紅鸞星動,云雨翻騰’之兆,上官大人為了大公子舍棄了一切,一路跑來,莫說大公子是個重情的毒士,哪怕是真閻王在世,那也絕對扛不住,今夜長安必下暴雨,我陳勝說的!”
吳廣嘿嘿一笑,補充了一句,“主要上官大人長的傾國傾城,正所謂顏之所在,雨之必至!”
“吳兄顏之有理!”
陳勝滿臉深以為然,點了點頭。
噗呲。
兩人對視一眼,皆是一個沒忍住,不禁猥瑣的笑出了聲。
“咳咳!”
恰在這時。
一道清冷的咳嗽聲響起。
兩人笑容一僵,猛地站直,循聲看去。
只見楚青鸞一身素雅衣裙,月光勾勒出她清冷的輪廓,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們。
“嘖,真是小瞧你二人了,居然還能以顏值斷天象了。”楚青鸞嘴角一抽,極為無語的道。
她說這兩人隔這頻繁抬頭看什么呢,搞了半天,居然在預測天氣!
但這車轱轆都快碾到她臉上了。
二人老臉通紅,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這被抓包,尤其還是被楚青鸞抓包,即便是跟著高陽許久的二人,也多少有些扛不住。
忽然。
楚青鸞一頓,隨即問道,“你們……該不會,以前也這般預測吧?”
吳廣第一個站出來,以發誓的手勢道,“天地良心,二公主被俘虜的時候,我吳廣還是個土匪頭子!”
而后,他指著陳勝,很沒義氣的道,“但陳兄就不同了,那會兒他已跟著大公子,負責警戒。”
“嘶!”
“吳廣,爾母婢的!”
陳勝聞言,不禁破口大罵。
他趕忙道,“二公主,你聽我狡辯……不是,你聽我解釋,那一晚,真的下暴雨,雨真的很大!”
楚青鸞:“……”
她一張臉緋紅。
但旋即,便恢復正常的道,“罷了!”
“長文不知所蹤,你二人把藥拿出來吧。”
剎那間。
二人傻了。
“二公主,什么藥啊?”
楚青鸞柳眉一豎,“不要裝傻,就是長文原本給牲口用的藥,快拿出來給我!”
轟!
二人感覺天都塌了。
這獸藥在長安城可是一藥難求。
因其原材料極為難尋,甚至一度賣斷了貨。
當初,這可讓高長文狠狠賺了一筆,瀟灑了一波。
兩人沒想到,楚青鸞竟找他們要這個。
“沒…沒有!絕對沒有!”吳廣把頭搖得像撥浪鼓,義正言辭的道,“二公主,我們兄弟倆是正經人,這種腌臜東西我二人哪里會有?”
“是啊是啊,”陳勝也趕緊附和,一張臉憋得通紅,“二公主誤會了,我陳勝不是那樣的人!”
“我陳勝正值壯年,龍精虎猛!需要那玩意兒?笑話!”
楚青鸞一張臉,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。
她滿臉冰冷,直勾勾的盯著陳勝道,“你,確定?”
陳勝一陣頭皮發麻。
須臾之間,陳勝從衣服兜里拿出一個小瓷瓶,滿臉肉痛的遞了過去,“二公主,給!”
吳廣在一旁補充道,“此藥甚猛,不可多食,否則對……二公主不好!”
楚青鸞接了過來,俏臉一黑,“什么亂七八糟的,這是我給婉兒和高陽拿的。”
“什么?”
二人滿臉震驚,嘴張的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。
這……這這!
楚青鸞有些頂不住二人的目光,便邁步朝高陽房間走去。
半晌,吳廣才咂咂嘴,望著楚青鸞消失的方向,由衷地感慨:“二公主…真好啊。”
陳勝也深有同感地點點頭:“是啊,事事為大公子籌謀,連這等‘后勤保障’都思慮周全,大公子能得此紅顏,真乃我輩…不,是天下男人之楷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