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長文哥,這能行嗎?長安城里,軍營之中,擋箭之后,箭簇剛拔…重傷垂危之際還…還如此駭人聽聞!這也太…太離譜了!”
瘦高個整個人都傻了,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。
“什么,如此荒唐?這長安城內話本的質量,也越來越堪憂了,拿來我瞧瞧,是何等污糟之物!”
“對!邏輯何在?腦子何在?這等糟粕,必須好好批駁!”
“你們這一說,我就知道這內容必定是一坨,但我高低得嘗幾口咸淡。”
眾人一陣譴責,紛紛拿起看了一下,然而,只是看了幾眼,便齊齊倒抽一口涼氣。
“這有什么不好的?”
“雖然邏輯略顯漏洞,但這一版絕對是眼下長安城內最炸裂的一版!”高長文極為肯定的道。
瘦高個面帶難色,“可這傳出去,有容小姐的名節,豈不是毀了……”
“你這點說對了,要的就是毀了!”
高長文瞪了瘦高個青年一眼,吹了吹額前不羈的斜發,一臉沒好氣的道,“我兄長那人,什么都好,就是關鍵時刻太孬,瞻前顧后,婆婆媽媽!”
“他不肯出手,還不許我這當弟弟的幫嫂子一把?這叫釜底抽薪,懂不懂?”
高長文得意地晃著腦袋,滿臉奸詐之色。
“謠言這東西,一旦成了勢,比千軍萬馬還可怕!等這本‘曠世奇書’傳遍長安的大街小巷,那些個道貌岸然、自詡清高的世家公子哥兒,誰還敢頂著滿城的風言風語、唾沫星子去求娶我嫂子?唾沫都能淹死他們!”
“到時候,呂家的門檻,自然就清靜了,嫂子也就能安心等我那孬種兄長開竅了!”
眾人看著高長文那副算無遺策、智珠在握的得意嘴臉,雖然覺得這招陰損得冒黑煙,但也不得不承認,效果絕對立竿見影。
這玩意瘋傳之下,哪家公子哥敢娶?
那要么是真愛,要么實在是太想進步了。
幾人紛紛豎起大拇指,一臉諂媚道:“高,實在是高!長文哥智計無雙,我等佩服!”
高長文得意地晃著腦袋,一縷斜發在夜風中輕揚,傲然睥睨。
“哼,那是自然!論智謀,我高長文亦在水準之上,縱然是比之兄長,那也是毫不遜色!”
高長文正吹的天地不知為何物的時候,巷子口負責望風的一個青年急匆匆跑了進來。
“長文哥,那蘇文翰出來了!”
“這小子腳步發飄,春風滿面,怕是跟呂小姐、呂老將軍談得甚好!”
“什么?”
“這狗日的,墻角真要讓他挖動了!”
高長文聞言,氣的身子直抖,“這種油鹽不進、臉皮還厚的,最為麻煩!”
他大手一揮,道,“兄弟們,按計劃行事!”
“在呂家和蘇府必經之路的那條巷子里埋伏,待會兒麻袋套頭,給我往死里打!”
“記住,別打死,也別打殘,專挑肉厚的地方招呼,讓他十天半月下不了床,看他還有沒有力氣去呂家挖墻腳!”
“明白!”
“論智謀我等不擅長,但論套麻袋,我等皆在水準之上!”
瞬間,眾人一陣摩拳擦掌,眼中滿是振奮,迅速消失在巷口陰影中。
不遠處,一臉春風得意,剛剛走出呂家的蘇文翰,渾然不覺一張陰狠的大網已向他當頭罩下。
沒過多久。
一條陰暗小巷,伴隨著一陣嘎吱的聲音,蘇文翰奢華的馬車也拐入死角。
車廂內。
蘇文翰一身華貴長袍,右手不自覺的摩擦著手上的玉扳指,喃喃自語的道。
“這呂有容,長的倒是沒的說,但這女扮男裝入軍營,還給那活閻王擋了一箭,真夠膈應的!”
“這清白,怕是……”
“罷了!為了王爺和世子的宏圖大業,到時只要大業成了,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