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識到剛剛狠辣的紀王,現在沒有一個人敢發出半點聲音。
收回懸著的手,李慎看向張家大郎:
“偷盜是不對的,雖然你出于孝心,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。
不可以孝心為借口行觸犯國法之事。
你可知你將要面臨的懲罰?”
“回貴人,我已經聽他們說過了,可能要勞役一年。”張家大郎回道。
他被抓來之后,衙役們已經跟他說了盜竊是什么罪責。
但李慎卻一皺眉,他記得盜竊不是杖刑么?
李慎回頭看向王玄策,王玄策連忙說道:
“依大唐律,諸盜竊者,不得財笞五十,一尺杖六十,一匹加一等,五匹徒一年。”
等價交換,換算成帛來計算,一匹絹帛唐初時價值兩百文,現在經濟膨脹,為四百文一匹。
李慎沒有控制絹帛的漲價,因為這個東西普通百姓是不會用的,百姓只會有麻布,可現在便宜的棉布。
而絹帛他們會上交稅賦或者賣錢,所以價格高一些,百姓也能夠多賺一些。
能穿得起絹帛的非富即貴,他們也不差幾百文。
可這幾百文卻能夠養活一家幾口一月。
“你盜取了多少財物?”李慎開口詢問。徒一年也就是五匹以上。
“這個小人不知,小人只拿了一件飾品,賣了一貫錢,給母親買了一些肉食和蜜餞。”
張家大郎答道。
李慎再次回頭看向裴子瑜,一貫錢怎么會徒刑?
唉,裴子瑜嘆息一聲,行禮回道:
“啟稟紀王殿下,那件飾品乃是金飾,單單用的黃金至少有五兩,上面還鑲嵌這一些寶石。
雖然不是什么貴重的寶石,可總價值超過百貫。”
“你說啥?價值百貫?”李慎驚訝,他不是驚訝首飾的貴重,五兩黃金就已經價值五十貫了,
這還不算手工費用呢,金銀首飾材料都是明碼標價的,但手工費卻不是。
越是漂亮的飾品,手工費越是貴。還有那些寶石更是價格不固定。
價值百貫很正常。
李慎驚訝的是收購飾品的人也太尼瑪黑心了吧?比自己都心黑。
百貫的飾品他居然只給這孩子一貫錢,可盜竊罪的風險全都由這孩子來背負。
一百貫可就不是徒一年了。
“二娃,你為什么要跟兄長一起去偷盜啊?”
李慎又看向女娃。
“因為阿母染病了,兄長說可能治不好,想要給阿母吃一頓好的。”
女娃怯生生的回道,她只知道做錯了事情,但具體是什么后果她不知道。
在她幼小的心靈當中,兄長的話都是對的。
“貴人,你可不可以不要懲罰兄長。”
看見李慎不說話,女娃鼓足了勇氣,抓住李慎的衣襟期盼的看著李慎。
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里面全都是哀求之色,剛剛她看到了眼前的這位貴人是怎么懲罰壞人的。
她也聽說了自己的兄長可能要被抓走去做勞役。
(今天剛看完閱兵儀式,所以才發出來。)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