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慎再次拿起一份卷宗看了一眼,這是剩下的三個孩子的卷宗,三個孩子最大的十四歲,最小的十一歲。
“這卷宗上說你們三個犯了不少事啊,偷盜,欺凌弱小,囂張跋扈。你們可認罪?”
李慎看了一遍卷宗后發現,這三人都是唐人,家中在此地做生意,最大的一個還是安西都護府一個官員的兒子。
而他們欺負的對象跟那個馬思遠一樣都是本地人。
那個最大的孩子父親雖然是安西都護府的官員,但并不是什么大官,所以他們也不敢欺負唐人。
因為他也不知道哪個唐人就有背景。
“回紀王殿下,小人們認罪,愿意交贖金。”
大一點的孩子行禮回道。
他們知道,自己不到十五,只要沒有殺人,叛逆,所有的罪責都可以收贖。
他們偷盜的財物也沒有達到徒刑的標準。
“呵呵,交贖金?不不不,以你們的所犯的罪,交贖金可不夠,必須要受罰。”
李慎冷笑兩聲。
這三人其實就是紈绔子弟,跟長安城里面的那些紈绔差不多,不過人家老子厲害,王侯將相,所以連皇帝也只是訓斥而已。
但他們三個可不行,李慎不能容忍比自己還紈绔的人存在。
“紀王殿下,按照律法,我們年未滿十五,除殺人叛逆均可收贖。”
最大的孩子狡辯道。
“那是單個罪行,你們所犯的罪行眾多,本王要數罪并罰。
念在你們年少,本王可以從輕發落,就判你們每人笞四十,贖金一百貫吧。”
反正他們都有錢,多罰一點也沒什么。
“紀王殿下開恩,小兒年幼禁不住如此重刑。”
就在李慎判罰之后,外面就傳來一人的求情聲。
“何人敢在此喧嘩擾亂公堂?”李慎大聲喝問。
“下官安西都護府兵曹廖德尚參見紀王殿下。”
外面走進來一人,沒有穿官服,進來后自報家門。
“廖德尚?沒聽說過。怎么你一個小小的兵曹也敢管西州府衙門的事情?
你是仗了誰的勢?”李慎念道了一下名字,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個人。
兵曹跟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。
“紀王殿下,下官沒有儀仗,也不敢逾越。
這是犬子廖有福,他還年少,不懂禮數,還望紀王殿下開恩,再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。”
廖德尚指著最大的孩子解釋。
“哼,怎么,你覺得本王對他們的判罰重了?”李慎往椅子上一靠,紈绔做派盡顯。
“下官不敢質疑,下官就是覺得紀王殿下說要按照律法行事,那這些孩子也應該可以收贖才是。
下官愿意上交百貫,替犬子贖罪。”
廖德尚行禮說道。
“剛剛本王不是說過么,數罪并罰,他們在西州府作奸犯科,跟那馬思遠一樣,依仗自己年少不能被懲罰,所以肆無忌憚。
本王若是不小懲大誡,如何能讓他們長記性?
還有你!子不教父之過,你的兒子所作所為想必你早就清楚,而你卻未去教導。
根據卷宗所說,已經有幾年時間了。
這就是你的縱容,你連自己兒子都管不好,如何能夠勝任兵曹一職?
本王現在削去你兵曹職位,回家好好管教你的兒子,直到管好之后在給你官復原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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