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勇侯府,陽光透過精致的窗欞,雕花窗戶的圖案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忠勇侯坐在大廳的主位,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著馮遠英。
馮遠英站在忠勇侯面前,眼眶泛紅,喉頭滾動。他深吸一口氣,緩緩跪下,行了一個大禮。
"父親,"他的聲音略顯沙啞,"兒子有愧。
忠勇侯微皺眉頭,靜默不語。馮遠英抬起頭,目光中閃爍著復雜的情緒。
"自母親離世,家中再添新人,兒子本該盡孝。"他停頓片刻,聲音微顫,"可不知為何,每每努力卻總難入繼母法眼。
忠勇侯的表情略有松動,但仍保持沉默。馮遠英繼續道:"兒子廢寢忘食苦讀,也未曾得父親一句贊許。
他的目光落在地上,仿佛陷入回憶。"直到前些時日,兒子才恍然大悟。
馮遠英描述著那天所見的情景,聲音低沉:"幼弟在膝下嬉戲,父親贊其才學出眾。繼母更是落淚感嘆,恨不得幼弟便是嫡長子。
忠勇侯的眼神閃爍,顯然回想起了那一幕。馮遠英苦笑一聲:"兒子這才明白,原來父母心中的世子另有他人。
"兒子資質平庸,難解父母憂慮,實在有愧。"他再次深深叩首,"今日特來請辭世子之位,以求自贖。
"不日將搬出候府,只愿府中和睦,父母康健。
忠勇侯張了張口,卻未能說出一字。馮遠英起身,再次深深一揖,轉身離去。忠勇侯伸出的手停在半空,最終還是未能喚住兒子。
府中一時陷入沉寂,空氣仿佛凝固。忠勇侯看著遠去的馮遠英心中愧疚難當。
護國公府清輝院中,秦望溪坐在燈下,夏蕙正為她擦拭濕潤的長發。燭光搖曳,在她清秀的面容上投下柔和的光影。
夏杏端著熱氣騰騰的茶盞進來,輕聲稟報:"大姑娘,表哥已完成您交代的事。
秦望溪放下手中的書卷,目光如水般平靜。"他如何處置的?"她輕聲問道,語氣中透著期待。
夏杏略顯猶豫,但在秦望溪鼓勵的眼神下,還是如實相告。她講述了孫福安如何帶人闖入蔣氏名下的莊子,將明月綁回城中的經過。
"表哥讓人敲鑼打鼓,一路將明月送回她家,說是背主之人,二姑娘不能再用。"夏杏的聲音微微顫抖,"還讓明月家人用錢贖回她。
秦望溪輕輕點頭,示意夏杏繼續。
"明月的兄長害怕得罪護國公府,東拼西湊借了錢。"夏杏低聲道,"后來...后來明月兄長就...就打斷了她的腿,將她賣到了...那種地方。
秦望溪端起茶盞,輕抿一口。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,"做得不錯。
她放下茶盞,目光如炬:"還有什么嗎?
夏杏支吾片刻,終于紅著臉低聲道:"表哥說,明月已被安排在那里最下等的位置。只要...只要還有一口氣,就得
夏蕙聽罷,不禁打了個寒顫,臉色蒼白。
秦望溪卻是贊許地點頭:"你表哥辦事周到,明日去賬房支取百兩銀子,賞他。"她轉頭吩咐夏蕙去看羊乳羹可好了沒。
待夏蕙離開,秦望溪對夏杏低語幾句。夏杏連連應是,眼中滿是崇敬之色。
秦望溪重新拿起書本,指尖輕輕摩挲著書頁邊緣。"是時候讓蔣氏嘗嘗苦頭了。"她輕聲道,目光中閃爍著冷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