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一家人一起早飯時他打量起自己的表姐。只見秦望溪著一身月秦素色羅衣,發髻半挽,橫插一支秦玉長簪。她眉目清澈,笑容恰到好處地,通身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清雅氣質。
董長元不禁心跳加速,慌忙低下頭,耳根悄然泛紅。他暗自羞愧,先前因被祖母逼婚而對這位素未謀面的表姐心生厭惡,如今才發現自己錯過了好姻緣。
用過午飯,董氏和董老太君單獨談了一番,便啟程回府。夏蕙為秦望溪整理衣服時,假作漫不經心地說道:"二舅老爺家那位嫡次子不過中個解元就趾高氣揚,奴婢瞧著他在董府門口連看都不看大姑娘一眼,實在是太不像話了。
秦望溪正倚窗看書,頭也不抬地回道:"你這又是為何,在我面前給長元表弟上眼藥?
夏蕙被戳破心思,臉上一熱。她猶豫片刻,又道:"奴婢只是覺得,以大姑娘的家世容貌,將來定能嫁入更好的門第。二舅老爺家實在是高攀了。"見秦望溪仍無反應,夏蕙壯著膽子又往前湊了湊,"楚王殿下那樣的皇子都對姑娘一片真心,這可是天大的福氣啊!姑娘可莫要辜負了。
秦望溪合上書本,隨手將其拋在小幾上,茶杯被撞翻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她冷冷地看向夏蕙:"你好大的膽子,竟敢妄議我的婚事。誰給你的臉?
夏蕙嚇得跪倒在地,連連求饒:"大姑娘息怒!奴婢不敢,奴婢只是為大姑娘打抱不平。那董長元公子憑什么對大姑娘如此無禮?連楚王殿下都對大姑娘畢恭畢敬呢!
"滾出去!"秦望溪怒喝一聲。夏蕙哭著退了出去。
夏杏上前安撫道:"姑娘別氣壞了身子。您最愛的這套茶具可不能摔壞了。"她給秦望溪重新斟了杯茶。
秦望溪深吸一口氣,壓下怒火。她重新拿起書本,淡淡道:"派人暗中盯著夏蕙,她的一舉一動都要及時向我稟報。
夏杏應了一聲,又道:"大姑娘,今早二姑娘的五個陪嫁丫鬟的家人已經去京兆尹府認領了尸身。京兆尹隨即派人去忠勇侯府詢問。忠勇侯夫人支吾半天,最后只得承認是因那幾個丫鬟照顧不周,才命人將她們打死的。如今京兆尹府的差役正堵在忠勇侯府門口,與府中護院僵持不下。
秦望溪輕輕翻過一頁書,道:"忠勇侯夫人的事自有京兆尹府頭疼,我們靜觀其變便是。只是不知這事會不會耽誤明日馮遠英搬出忠勇侯府。
與此同時,忠勇侯馮仁萱正獨自一人在酒樓雅間借酒澆愁。他舉杯向天,喃喃自語:"國公爺!別怪我......你們護國公府功高震主,今上容不下你們,整個朝廷都容不下你們!我也只是聽命行事,欠你們的糧草輜重,我來世再
他打了個酒嗝,又癡癡笑道:"來世,我怕是也還不起!"說罷,仰頭將杯中烈酒灌下。
正在此時,馮仁萱的長隨慌慌張張推門而入:"侯爺!侯爺!府上出事了
"慌慌張張成何體統!"馮仁萱怒道,"不就是馮遠英搬出侯府,還有什么大事?
"不是的侯爺!京兆尹府的差役堵在咱們候府門口,要拿夫人!
馮仁萱聞言,酒意頓消。他踉蹌著站起身,心中充滿了不安和恐懼。他知道,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幾個丫鬟的死。如今,這件事竟鬧到了京兆尹府,恐怕再也無法善了了。
夜幕降臨,忠勇侯府內外一片混亂。馮遠英站在自己的院落里,看著仆從們忙碌地收拾行李。他的目光落在遠處燈火通明的主屋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明日,他就要離開這個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地方了。不知為何,他心中竟沒有絲毫留戀,反而隱隱有些期待即將開始的新生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