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望溪擺手阻止:"不必了,你先出去。
待夏蕙退下,她長舒一口氣,靠在椅背上。窗外人聲漸遠,唯有那句"傾城無雙"縈繞耳畔。秦望溪閉目沉思,不知不覺間,嘴角泛起一絲笑意。
夜色漸深,醉仙閣的燈火更勝秦晝。秦望溪站在窗前,目光所及之處,盡是繁華盛景。她想起方才那一瞥,心中不禁有些悸動。
"謝云霆..."她輕聲念著這個名字,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。
忽然,樓下傳來一陣喧嘩。秦望溪探頭望去,只見一隊騎士策馬而來。為首的騎士英姿颯爽,正是她等候多時的人。
孫福安匆匆跑來,氣喘吁吁地稟報:"大姑娘,馬車進城了!
秦望溪微微頷首,吩咐道:"知道了,你去吧。夏杏,把隔扇都打開。
夏杏應聲而去,將二樓的雕花隔扇盡數推開。喧囂的街聲頓時涌入,秦望溪卻神色不變,只是攥緊了手中的茶杯。
那位素未謀面的堂弟,上輩子可是將秦家的名聲敗壞殆盡。秦望溪眸光一冷,心中暗自盤算。若他品性尚可,便引導他走上正途;若是惡劣不堪,那就借機踩他一腳,為秦家聲譽添磚加瓦。
"姑娘,大氅!"夏蕙為秦望溪披上厚重的大氅。夏杏則遞上了重新添滿炭火的暖爐。
秦望溪立在雅間,被風吹的幾盞紅燈籠將她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。她望著不遠處那輛護國公府的馬車,目光如炬。
馬車內,一名婦人掀開簾子,貪婪地打量著繁華的街景。"兒子,我們終于進云京城了!"她激動地回頭,卻見少年懶洋洋地躺在長坐上,嘴里叼著根稻草。
"進什么護國府,當什么十八郎,"秦望歌不屑一顧,"我就喜歡美人兒,娘你說護國府里的丫頭是不是都水靈靈的?
婦人臉色驟變,慌忙放下簾子。"你可住嘴吧!"她壓低聲音警告道,"護國府可不是咱們的莊子,禍害丫頭是要掉腦袋的!
秦望歌撇了撇嘴,正欲反駁,馬車突然一個急剎。婦人一個趔趄摔在車廂里,疼得直叫喚。秦望歌也被摔得不輕,怒火中燒。
他推開車門,一把揪住馬夫的衣領。"不長眼的東西,想害死爺是不是?"秦望歌獰笑著,將馬夫的頭狠狠撞向欄桿。
馬夫頭破血流,跪地求饒:"公子饒命!是有小孩沖出來,小的怕傷著人啊!
秦望溪目睹這一幕,怒火攻心。她緊握暖爐,指節泛白。這個堂弟,竟如此兇殘暴戾,簡直是秦家的恥辱!
"我們下樓。"秦望溪沉聲道,轉身往樓下走去。
秦望歌跳下馬車,目光陰鷙地掃視四周。他看到一個老婦人懷抱著幼童,正慌亂地想要離開。
"小兒是為了給老婦撿藥材,怕車輪碾壞了包藥材的牛皮紙,這才冒犯公子!還望公子海涵……"老婦人顫顫巍巍地解釋。
秦望歌冷笑一聲,抬腳就將老婦人踹倒在地。懷中的孩童滾在地上,哇哇大哭。秦望歌又狠狠踩住老婦人的脊背,用力碾壓。
"為你撿藥小爺就得白白受傷?"他俯身咆哮,"小爺我可是護國公府的公子,若是傷了分毫,你一個賤民,九族上下的命加起來都賠不起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