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望溪獨坐房中。燭光搖曳,映出她略顯憔悴的面容。窗外北風呼嘯,她眉頭微蹙,心中隱隱不安。
突然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。夏杏慌張闖入,"大姑娘,不好了!
秦望溪猛地站起,"何事?
"李智回來了,他...他傷得很重!"夏杏聲音顫抖。
秦望溪臉色驟變,顧不得多言,披上大氅就往外沖。寒風刺骨,雪花打在臉上如刀割。她卻恍若未覺,快步向院角門疾行。
推門而入,只見李智躺在地上,渾身浴血。
"大...大姑娘..."李智艱難開口,嘴角溢出鮮血。
秦望溪蹲下身,輕輕扶起他的頭。"別說話,我這就去請大夫。"她聲音微顫,強自鎮定。
李智搖搖頭,從懷中艱難掏出一卷竹簡。"這是...岳烈將軍臨終前托付的..."他斷斷續續地說,"我們遇到...被人追殺的岳烈將軍...拼死救下...這份戰事記錄
秦望溪接過竹簡,眼中閃過震驚。她看到竹簡幾乎嵌進李智模糊的血肉里,心頭一陣酸楚。
李智繼續道:"岳烈將軍...說...奸佞害我秦家...便沒了氣息...馮姑娘為護竹簡...引開殺手...走前叮囑我等...務必將竹簡...親交姑娘手中
說完這些,李智眼中神采漸漸黯淡。"大姑娘...千萬不要放過...害死我秦家衛的奸佞!
秦望溪緊緊握住李智的手,強忍淚水。"我替數萬秦家衛謝你!好好休養,我定會讓你看到惡者得惡報!
李智勉強一笑,"大姑娘...來生...李智還做秦家仆!"話音未落,又是一口鮮血噴出。
"廖寧!梁大夫!梁大夫到了嗎!"秦望溪急聲喊道。
然而為時已晚,李智雙目漸漸失去焦距,最終咽下了最后一口氣。
"大姑娘,李智走了!"廖寧單膝跪地,哽咽道。
寒風凜冽,雪花紛飛。護國公府內,一片寂靜。青瓦紅墻在冰天雪地中愈發清冷孤寂。
廊下,一道身影踉蹌而來。秦望溪渾身僵硬,雪白的大氅上沾染著刺目的血跡。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,痛徹心扉。
夏杏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,懷中緊抱著幾卷竹簡。她紅著眼,欲言又止:"大姑娘
秦望溪置若罔聞,只是機械地向前走著。她的臉色蒼白如紙,眼中滿是血絲,仿佛一具行尸走肉。
清輝院內,燭火搖曳。秦望溪推開門,冷風夾雜著雪花撲面而來。她渾身一顫,卻仿佛感受不到寒意。
"把竹簡放下。"秦望溪沙啞著聲音說道。
夏杏依言將竹簡放在書桌上,擔憂地看著自家主子:"大姑娘,讓奴婢伺候您換下這身血衣吧。
秦望溪搖了搖頭,眼神空洞:"你出去吧。
夏杏猶豫片刻,終究不敢違抗,只得退了出去。
房門關上的那一刻,秦望溪再也支撐不住,跌坐在地上。淚水如決堤般涌出,打濕了衣襟。
她顫抖著手,拿起那幾卷染血的竹簡。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刃,狠狠刺入她的心臟。
父親被困龍城,糧盡援絕,卻仍高呼:"家中獨子有高齡父母者退后一步,未成家留后者后退一步,余下......敢為我大魏百姓而死者,隨我出戰迎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