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她轉頭就要斥責夏杏。秦望溪卻輕輕握住銀霜的手,柔聲道:"銀霜,是我沒讓夏杏準備暖爐。我不想把自己當成病秧子。從前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都能扛過來,現在不過是沒帶湯婆子罷了,我受得住。
銀霜聞言,眼中閃過一絲心疼,“大姑娘,我感恩您提我做您的貼身丫頭,但是您可要多愛惜自己啊!”
秦望溪點點頭,輕輕拍了拍她的手,邁步踏上游廊臺階。
夜幕低垂,護國公府內暗流涌動。秦望溪立在廊下,凝視著檐角搖曳的燈籠,耳畔傳來廳內激烈的爭執聲。
"四十五萬兩銀子?當我護國公府是開銀號的不成?"董氏對著玄州老家來人冷笑一聲,隨手將賬本丟在一旁。
秦峰雷臉色陰沉,咬牙切齒道:"弟妹,你這般推三阻四,是在質疑族人嗎?
秦望溪輕嘆一聲,想起祖父和父親對族人的寬厚。她曾多次勸誡,卻總是被他們以血脈之情搪塞。如今,族人的貪婪暴露無遺,令她心中泛起一絲苦澀。
廳內,董氏冷冷地說:"修祠堂也罷,祖墳也罷,各家出力本是應該。可你們張口就要四十五萬兩,是不是太過分了?
秦峰雷臉上閃過一絲慌亂,隨即強硬道:"若你拿不定主意,我便去見長公主!
董氏不慌不忙,輕抿一口茶:"那堂兄請自便。
秦望溪眉頭微蹙,心中暗自盤算。她深知,大喪過后,她們必須回到玄州才能保全性命。可若今日退讓,日后必定更加艱難。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的玉佩,那是父親留給她的唯一念想。
就在此時,夏杏氣喘吁吁地跑來,低聲道:"大姑娘,五夫人那邊出事了!
秦望溪心頭一緊,顧不得再聽廳內爭執,快步向后院走去。月光如水,灑落在曲徑通幽的小路上。她腳步匆匆,心中卻格外清明。
五夫人腹中的孩子,或許是護國公府唯一能保住家業的人。
轉眼間,她已來到五夫人的院落。門前燈火通明,丫鬟婆子來回奔走,一片忙亂。
"大姑娘,可算是來了!"嬤嬤見到秦望溪,如見救星。
秦望溪快步上前,握住五夫人的手:"別怕,我在這里。"五夫人虛弱地看了她一眼,眼中滿是驚恐。
秦望溪轉身問到:"大夫來了嗎?"身后丫鬟回答“已經去請了。”
她輕聲安撫著五夫人,此時,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董氏匆匆走來,面帶憂色:"可是胎動?
秦望溪點頭:"還不知,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。
董氏輕嘆一聲,在床邊坐下:"這可如何是好?
秦望溪握緊五夫人的手,輕聲道:"母親別擔心。"她看著董氏疲憊的眼神,心中很是心疼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