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公主府深處,夜色如墨。檐角銅鈴隨風輕響,似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。
"將那孽障接回來,對外就說……那家仆新婦跟隨那孽障回護國公府照料親家叔叔柳庭軒了。"長公主的聲音低沉,"你安排個同那新婦年紀相仿的女子進府,讓她裝得像些。
杜嬤嬤聽罷,心中一凜。她知道,長公主這是要將柳庭軒的生死一并定下。可即便如此,她還是忍不住道:"長公主,如此做法將來要是被大姑娘知道了,怕是要……
"那就別讓望溪知道!"長公主猛地睜開眼,攥著佛珠的手不住顫抖,"永遠別讓望溪知道!
杜嬤嬤嘆了口氣,默默退下。
與此同時,護國公府靈堂內燭火搖曳。秦望歌跪在靈前,臉上還帶著新鮮的抓痕。
"不是跑了嗎?怎么……陛下追封的旨意下來,又厚著臉回來了?"秦錦筠冷笑道,眼中滿是譏諷。
秦望歌垂眸不語,眼底閃過一絲狠色。
秦望溪輕嘆一聲,對妹妹們道:"我們回吧,明日還有得忙。
待眾人散去,秦望歌獨自跪在靈前。他的目光落在先祖牌位上,神情復雜。
清輝院內,秦望溪正準備就寢。夏杏為她整理床鋪,輕聲道:"我聽說今日柳庭軒的弟媳婦兒來了,說要親自照顧柳庭軒,我偷偷去瞅了一眼是個頂漂亮的娘子呢!
秦望溪聞言,微微蹙眉。她轉過頭來叮囑夏杏:"柳庭軒家中無長輩,想必這弟媳是想讓著兄弟間多些個聯系,去安排個丫鬟跟著,雜事都叫丫鬟去做就好。
"大姑娘放心,都已安排妥了。"夏杏答道,隨即又道,"大姑娘快用點東西就歇著吧!我點了些助眠的香,明日還有的忙呢!
秦望溪點點頭,卻沒有立即就寢的意思。她喚來銀霜,低聲詢問:"事情查問清楚了嗎?
銀霜垂首答道:"查清楚了,今日杜嬤嬤帶進府的那個婆子是外院的姓祁,今日杜嬤嬤遣了幾個婆子去莊子上接二爺的庶子,那個卓婆子就是其中一個!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后來是那卓婆子一個人回來要見杜嬤嬤,再后來杜嬤嬤就把人帶到了福壽軒。
"你先下去吧,我想靜一靜。"秦望溪揮手示意銀霜退下。
待房中只剩下她一人,秦望溪取出一封信,再次細細讀過。信上的內容令她眉頭越皺越緊,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。
夜幕初垂,護國公府郊外的莊子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。秦望溪立于院中,眉頭微蹙。春風拂過,帶來一絲涼意,她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衣衫。
"秦嬤嬤,莊上可有異常?"秦望溪輕聲問道,目光掃過四周。
秦嬤嬤低頭答道:"回大姑娘,老奴暫未察覺異常。只是..."她欲言又止。
秦望溪眸光一閃,若有所思。"只是什么?
秦嬤嬤猶豫片刻,終于開口:"只是往日這個時辰,莊上總有些仆役走動。今日卻格外安靜。
秦望溪微微頷首,心中暗自警惕。她轉身對夏杏吩咐道:"去叫管事的過來。
夏杏領命而去,步履匆匆。
不多時,管事疾步而來。"大姑娘喚我?"他低眉順眼地行禮。
秦望溪打量著這位管事,眼中閃過一絲銳利。"柳庭軒去哪里了?
管事面色一變,隨即垂首道:"回大姑娘,柳先生...他出去還未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