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盛臉色瞬間煞白,在帳內轉了幾圈,終于咬牙下令:"傳令下去,全軍即刻拔營,務必在天黑前趕到望關!
兩國聯軍的潰敗讓列國震驚,目光都聚焦在大魏太子身上。大魏君主更是修書一封,言辭婉轉地提出對焚殺降俘一事的擔憂。
太子內,寢殿看完信件,身子無力地靠在椅背上。這些日子,秦望溪的每一個軍令都是先斬后奏,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。
"殿下不必過慮,"馮世賢開口安撫,"此事尚有周旋余地。
岳老卻激動地站起身:"依老夫之見,不如將此事推到秦家女身上,請陛下下旨處置
"這么著急處置秦望溪,只怕是欲蓋彌彰。"馮世賢的話語不疾不徐,卻字字直擊要害。
太子的手指在案幾上敲擊了兩下,目光銳利地掃向馮世賢。
"殿下明鑒,"馮世賢微微躬身,"焚殺降俘一事若貿然處置,恐引起諸國非議。更何況..."他頓了頓,"秦將軍與大魏同進退,若輕易將其問罪,只怕寒了將士們的心。
岳老摸著山羊須,眼中閃過一絲輕蔑:"馮先生此言倒也不無道理。
這位向來強硬的馮世賢竟也學會了拐彎,岳老心中暗自得意。
"臣有一策。"馮世賢緩緩道,"不如上表為秦將軍請功,將焚殺降俘之事說成是防備北狄降俘反水的無奈之舉。如此一來,既彰顯了殿下的寬厚仁德,又能收服秦望溪這員大將。
太子站在窗前,青灰色的官服在暗淡的光線下顯得有些褪色。半晌,他轉過身來:"你們覺得如何?
"老朽以為可行。"岳老眼中精光閃動,"如此既保全了殿下威信,又能收獲秦將軍效忠。
消息傳到邊境大營時,秦望溪正獨自立在青河岸邊。
河水奔騰不息,激起層層浪花。對岸的北狄軍營遙遙可見,卻遲遲不敢來犯。
她手中握著馮世賢的信,指節因用力而發白。信中說太子愿為她請功,并在君主面前為她開脫焚殺降俘之罪。
這便是朝堂上的手段了。
秦望溪嘴角扯出一抹苦笑。軍功本就說好讓與太子,如今他卻要做出一副寬宏大量的姿態。
"望溪!"柳長風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寧靜。
他縱馬而來,還未等馬停穩便跳下馬來:"沈姑娘傳來消息,七公子和九公子雖遭伏擊,但已經逃脫!
秦望溪猛地轉身,雙眸微睜:"當真?
"千真萬確!"柳長風喘著粗氣,"他們在半路被孫煥文的人伏擊,雖然受了傷,但在秦家衛的掩護下逃走了。沈姑娘正在全力搜尋他們的下落。
秦錦筠在一旁激動地問:"那現在可知道他們在哪里?
"具體位置還未查明。"柳長風搖頭。
秦望溪緊抿著唇,目光越過滾滾河水望向遠方。寒風吹起她的衣袂,也吹散了她眉間的一絲陰霾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