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上傳來一陣醉漢的叫嚷。
"聽說秦家又要收購一家店鋪了,這云來客棧可是城中最大的酒樓啊!"醉漢大著舌頭喊道。
"雖然現在秦威鳴死了,可咱們秦家有郡主撐腰,投在太子門下,這玄州城還不是我們說了算!
秦望溪步子一頓,眉眼間閃過一絲寒意。她示意孫管事讓其他人先上樓,自己則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。
秦錦筠強忍著怒火,緊跟在姐姐身后。
帶路的店小二聽到那些話,不由得輕嘆一聲。
"小哥兒為何嘆氣?"秦錦筠敏銳地捕捉到這聲嘆息。
店小二渾身一僵,干笑道:"回客官,實不相瞞,過幾日我們云來客棧就要易主了。
"易主?"秦錦筠看了眼秦望溪,見她微微頷首,便繼續問道:"這云來客棧生意這般紅火,為何要易主?
店小二一邊斟茶一邊苦笑:"客官想必不是本地人。這秦家仗著有護國公府撐腰,向來在城中橫行霸道。如今護國公雖死,卻又來了個鎮國郡主。聽說這位郡主與太子關系匪淺,將來太子登基
"這都是從何處聽來的?"秦望溪聲音淡然。
"知縣親口對我們東家說的!"店小二壓低聲音,"前些日子,秦家強買了瓊華胭脂鋪,掌柜不從,被打得重傷。掌柜的兒子去太守那告狀,可誰敢得罪秦家?
一行人在云來客棧住了下來。
夜色漸深,客棧后院中,秦望溪執青纓金槍練習。孫管事在一旁低聲稟報:"族長幼孫已經約了云來客棧東家明日晌午相見,想是要談收購一事。
話音未落,一支銀槍破空而出。謝云霆身形微側,輕巧避開槍鋒,單手穩穩接住。
"謝先生何時來的?"秦望溪收斂了眼中的戾氣。
"見秦大小姐用飯不多,特地讓人備了燕窩。"謝云霆將手中托盤遞給孫管事。
秦望溪解下腰間荷包,取出金蜂:"此物還是歸還謝先生為好。
"大小姐一直貼身帶著?"謝云霆目光幽深。
"只是為了方便歸還。"秦望溪避開他炙熱的視線。
"金蜂是謝某的一片心意,還請留下。
"謝先生此意..."秦望溪凝視著他的雙眼。
"你明白我是何意。"月色下,謝云霆的聲音低沉而溫柔。
謝云霆的目光灼熱而執著,徑直望向秦望溪,那眼神仿佛要將她刻進心底。
秦望溪將金蜂放在石桌上,語氣平淡:"謝先生,你我都心知肚明,不是適合談情說愛的人。
"我要護秦家周全,你要重振大燕,前路艱難。"月光下,她側過臉,眼底閃過幾分疲憊,"如今我在大魏舉步維艱,大燕在列國間又何嘗不是步履艱難?
謝云霆向前一步,拾起金蜂:"所以,你是不敢動心?
他幾乎貼近她,手指微微發力,攥住她纖細的手腕。秦望溪想要后退,卻被他拉得更近。
"秦望溪,只要你不討厭我,我便有機會。"他壓低聲音,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。
秦望溪垂眸,睫毛微顫,手心里又被塞入那枚金蜂。她剛要推辭,謝云霆已緊緊握住她的手:"就當是個平安符,你是我母親的知己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