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跟自己腦補的病房以及病人,截然相反的畫面,紀言一時間有些錯愕。
他很確認,沒走錯病房。
但有第一個公寓副本的游戲經驗,
紀言清楚越是這種正常,甚至有些溫馨的畫風,就越可能潛伏無法預知的危險。
他甚至寧愿,這病房里是個吃人的恐怖詭怪!
紀言進來后,白衣女孩也沒抬頭。
依舊埋頭繪畫著……
紀言沒有急著互動打擾對方,先是對周圍的環境進行熟悉。
很簡陋的一個病房。
除卻衣柜、書桌、病床,可以說一覽無遺了。
但書桌上,擺放的物件,卻千奇百怪什么都有,報紙、唇膏、畫板、娃娃、煙斗等等……
紀言剛放下手中的手術箱,這時候血色紙人從發縫內跳出來,在房間內四處竄動。
紀言眼皮劇跳,生怕這血色紙人踩雷連累自己。
也在這時,病床上的女孩放下了畫筆,雙手捧著畫板,稚嫩的臉蛋露出滿意的笑容:“最愛的一家人團團圓圓。”
“這次爸爸媽媽一定很喜歡悅悅的畫!”
隨即,她偏過頭好似才發現紀言的存在。
“哥哥,你也是醫生嗎?”
紀言小心翼翼地互動:“嗯,你今天感覺怎么樣?”
“我很好呀,只是爸爸非要說我病了。”
悅悅撇撇嘴,有些抱怨地說道:“明明是他咳嗽一直沒好,非要把住院的責任推在我身上。”
“父親?”
紀言挑眉。
看在房間內,有在外面空無一人的陽臺。
這里明明只有她一個病人。
“精神分裂?”
紀言立即有了猜測,這種病很常見,也非常容易驗證。
他嘗試著開口:“你父親在哪,咳嗽的話我也可以開點藥。”
紀言將手中的醫藥箱放下。
悅悅抱著畫板,指著紀言的身后,咧嘴笑道:“爸爸在你身后呀,他一直在問你,你箱子里有什么藥?”
“而且,爸爸的嘴巴張的很大,他要你看看,他的喉嚨里是不是有什么蟲子,才會這么癢?”
這話讓紀言后腦勺一陣刺寒。
下意識回頭,可身后只有一面粉刷的墻體。
紀言一時間不知該怎么回應。
而悅悅則是一直在迷惑地問道:“哥哥,你為什么不理會爸爸呢?”
“他雙手抓著嘴巴,撕開這么大了,你能看見喉嚨里有什么吧?”
紀言假模假樣打開藥品箱,配合著說道:“我得先看看有什么藥。”
“可以讓你父親坐在我面前嗎?”
目前看來,這個叫悅悅的病人女孩,應該是精神妄想癥,腦補出了父親這么一個角色。
悅悅乖巧地坐在病床上,歪著腦袋說道:“媽媽也在問你,她的頭皮癢的很厲害,你有什么藥?”
“每天晚上,她癢的都睡不著覺,抓撓頭發一把一把的掉。”
“媽媽一直覺得是頭里面有蟲子,可即便敲開了頭骨,里面依舊什么都沒有。”
還有一個媽媽?
紀言挑眉。
悅悅滔滔不絕地開口:“爺爺也在拉起褲腳,他的腳越來越嚴重了,媽媽說她喝酒痛風,可爺爺的腳里全是蟲子,腿骨都是大大小小的孔洞,這真是喝酒造成的嗎?”
紀言眼角抽動。
這詭丫頭到底幻想了多少個家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