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聰明嘴上雖然不情愿,但帶起路來,腿腳卻是利索。
順著樓道繼續往上,光線更加隔絕,如果說考場的四樓往下,屬于荒廢爛尾,那四樓之上就仿佛與世隔絕。
劉聰明手里摸著一個手電筒,走在前頭探路。
紀言跟在后頭,一言不發。
身旁的洛西西看著他,心頭莫名感覺不對味……
漆黑走廊內,僅有一盞老式燈泡接觸不良,滋滋閃爍。
忽明忽暗的視線,將恐怖的氛圍拉到極致,同時也添增了幾分對未知的不安。
劉聰明不敢走了,他示意前方,將聲音壓到最低:“那【梅花9】就在前頭,接下來就交給你了,我負責后面給你打氣!”
紀言看著前方,拍拍劉聰明的肩膀:“辛苦你了。”
“帶個路有什么辛不辛苦的?”
劉聰明撇撇嘴。
紀言搖搖頭:“我的意思是,辛苦你花費這么多心思。”
“不過,我奇怪的是偽裝這塊你已經在我手中吃了一次癟,怎么還敢來一次?”
“是不信邪,還是頭鐵?”
聲音落定,空氣宛如凍結。
劉聰明面露迷惑,剛想說話,紀言搭在肩膀的手,就像變戲法般,指尖反轉間,便多了一枚繡花針。
不等反應,針尖劃過空氣的銳芒,就落在了劉聰明面門上。
下一刻,劉聰明的臉就像一塊布匹,傾斜撕裂開來!
面皮外翻,猩紅刺目,森白面骨暴露于空氣。
恐怖的是,連面骨乃至整個頭骨,都切割了開來!
繡花針詮釋了什么叫真正的削鐵如泥。
驚悚的一幕,讓洛西西俏容微變。
并不是因為畫面血腥,而是劉聰明那一分為二的腦袋,仍然能面部抽動,開口說話:“哎呀,我確實是不信邪!”
“可你就不怕,我是真的,誤殺了隊友?”
“真的也沒啥,劉聰明這人大度,給他道聲歉就好了。”
紀言看著對方分裂的腦袋,卻能正常交流,心頭猜疑這是他手里的哪張撲克牌的詭異能力?
不僅能偽裝,還能塑造分身!
“既然識破了,怎么還跟來,主動跳進這個陷阱里?”
“不主動跟來,怎么能找到【梅花9】?”
“誰規定你是獵人,我就是獵物了?”紀言眸子淡冷。
“是么?那就拭目以待。”
姬落頂著劉聰明分裂的腦袋,笑容譏諷。
剛說完,紀言手中繡花針再次劃出,對方的腦袋從脖子上掉落,尸體栽倒地上。
洛西西看著尸體,開口說道:“我說你怎么變了個人似的。”
“原來一開始就察覺有問題。”
“但聽這話,你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?”
“之前他還扮成你的樣子。”紀言蹲下身來,開始檢查地上的尸體。
“我的樣子?”洛西西剛詫異,就看見地上的尸體血肉就像泡沫般快速浮腫腐爛。
紀言伸手拔開那些爛肉,里面是一灘灘墨水般的五臟六腑,卻不見劉聰明。
這只是一張偽裝的皮囊。
甩著手上的腐爛肉渣,紀言抬起頭,看著前方的通道。
那盡頭,宛如深淵一般。
隱隱間,紀言耳邊聽見了一道仿佛從遙遠傳來的聲音。
“妹妹,這么久了你還是這么惦記姐姐,想殺姐姐的心,一刻沒有被時間磨滅呢?”
“那現在,親愛的妹妹,來讓姐姐看看你成長了多少?”
“妹妹?”
聲音落入耳內,紀言神情微微一怔。
梅花9和方塊1居然是這一層關系,這他倒是沒想到。
當聲音落定,大量尸斑開始在體表浮現,紀言看著通紅手臂攀爬的大量青筋,低聲提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