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滴答答。
就像進入了一個水牢。
潮濕,陰寒刺骨。
大片血漿浸泡在這里,浸過了膝蓋,搖曳的光線映射晃眼。
血池中央出現了一朵好似彼岸花的血球,一縷縷血色漣漪,延伸開來,呈現妖異的美感。
當紀言凝視那顆血球時,一個赤裸雙腳,穿著一襲玫瑰黑裙的女人,出現在視線里。
“我來猜猜,你就是我這個晦氣妹妹的新一任宿主。”
“你能活到現在,還將她帶到這里,真是不容易。”
血惑詭悠然開口,流動的眸光閃爍意味不明的精芒。
“多謝夸獎。”
紀言神情隨意擺擺手,目光卻始終盯著那碩大的血球,試探地開口:“你妹妹呢?”
“我那妹妹感情重,天天都惦記著我這個姐姐,可是呢,她又屢次在我這個姐姐手中吃癟。”
“頑劣、固執,卻又那么無用。”
血惑詭拖著香腮,媚眼打量在紀言身上,“怎么,你很擔心我那妹妹嗎?”
“按理說,她那種招災體制,應該沒少給你惹來麻煩才對,你手里明明還有其它的撲克牌。”
“給我一個你不舍棄她的理由?”
紀言看著腳下血池泛起的越來越多漣漪,淡淡說道:“擔心?”
“我只是在她身上投下太多心血,擔心全部付之東流罷了。”
他已經察覺到【方塊1】這張撲克牌有了碎裂的痕跡。
聽到紀言的回答,血惑詭十分滿意:“我就說嘛,我那一無是處的妹妹,怎么會有人值得拿命來救她呢?”
“不過,你那窮酸的一身,能有什么值得你圖的?”
“圖她的成長……說不定能給我一個驚喜?”
“這么牽強的理由,可沒什么說服力。”
紀言不在意笑道:“姐姐若不信,不如把心挖給你看怎么樣?”
可誰知,血惑詭笑容突然轉變為戲謔邪魅。
“好啊。”
紀言還未反應過來,血惑詭眨眼間到了眼前,當前者瞳孔收縮,一只詭手不受血肉的阻礙,穿透了身體,握住了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。
血惑詭整個嬌軀,若柔軟無骨般貼上來。
心臟悸動。
耳邊哈氣如蘭。
“讓我來看看你的心,有沒有對我說謊?”
血惑詭魅惑濃妝的面容,升起濃烈的戲謔。
紀言全身神經抽搐,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正被對方手,不斷捏緊。
隨時驟停!
腳下的血池泛起漣漪越來越多。
“多么細嫩的心臟,觸感美妙,不知放入口中會是什么味道?”血惑詭紅唇張開,細長的舌頭,滴落著涎水,舔抵在紀言耳垂邊。
紀言冷汗直滲,卻反笑道:“姐姐,如果你想殺我,還需要耍這么多嘴皮子么?”
“不妨直接點,你想要我陪你玩點什么?”
血惑詭眼眸閃爍幾分訝異。
“難怪能屢次殺我那宿主幾次,腦子果然不笨。”
“我給你一個有趣的選擇。”
“我妹妹就在那里面,你能將她帶出來,我讓你們離開。”
血惑詭將手抽出來,紀言捂著毫發無傷的胸口,大口地喘息。
紀言看著那花苞一般的血球,疑惑問道:“條件?”
“沒有條件。”
血惑詭側開身子,輕輕抬手:“我說到做到。”
聞言,紀言朝著那個血球走去,看著一層層如花瓣般的血色漣漪,透過朦朧,確實看見了里面的血蠱詭。
沉吟片刻,撕開那層層花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