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重的腳步,在臟亂的通道傳來。
牢房中,作為塔樓奴隸的白緒,雖然語氣帶著焦灼,可卻清楚眼前這個人一定有辦法解決。
畢竟,紀言那份從容又荒謬的操作,他很早之前就見過……
龐大的詭影走過每一間牢籠,里面的玩家瑟瑟發抖,大氣不敢喘。
最終,停在了盡頭的牢籠。
暴戾詭的面目藏在黑暗中,龐大的身形掀起熱浪的詭氣,猩紅雙目盯著靠在門檻邊的紀言。
“下層上來的老鼠?”
紀言跟那雙眼睛對視:“是。”
“爬上來做什么?”
“去頂層,見樓主。”
暴戾詭緩緩蹲下身來,龐大的身形下,紀言就像一個積木小玩具,“你知道上面還有多少層么?”
“去了頂層,見了樓主又能怎么樣?”
“哪怕你真的離開塔樓,塔樓外有什么你見過么?”
暴戾詭張開鋸齒般的口角:“別抱有幻想了,你應該慶幸你在【詭食塔樓】,否則……”
話未說完,紀言出聲打斷:“你想說的遺言就這些?”
“什么?”
“我說,第一餐餓死詭,第二餐胎食詭,第三餐——到你了。”
紀言淡淡說著,將油紙傘取了出來。
在看到詭傘一剎那,暴戾詭瞳孔立即收縮,在嗅到傘身散發味道后,更是驚惶地退后。
這一幕好似看到貧民窟的難民,突然間在你面前掏出一枚核武!
“打算直接用油紙傘將唬住詭奴?”
“這有點天真了,詭又不是白癡。”
后方的白緒見著,眉宇沒有舒展。
如他所想,暴戾詭的恐懼只持續了兩秒間,正要逃離的念頭突然壓下,它盯著那破舊的詭傘,眼神變得微妙。
“小子,你這把傘,似乎打不開啊?”
暴戾詭的猩紅身形,重新折返回牢籠前。
當白緒想看紀言怎么忽悠時,后者卻直接坦然道:“打不開,不代表不能殺你。”
“哦?”
欄桿宛如棉花般掰開,詭手將牢籠打開一個大口子,暴戾詭碩大詭臉懟在紀言身前:“試試看,我倒是很好奇。”
燥熱如蒸汽的氣浪,撲在面龐,紀言抬頭直視:“剛才被嚇得不輕吧?”
“唬跟殺,是兩個概念。”
“你的腦子,似乎不太正常?”
暴戾詭抬起手,失去了耐性,它感覺好笑,自己居然跟個下層老鼠費這么多口舌。
猩紅的詭氣,融化了欄桿。
可一瞬間,紀言的另一只手藏匿著什么。
“抱歉,在我這里,恐懼和死亡是一個概念!”
話音落定,那只手握住的東西顯露……
一抹腐朽而恐怖的異芒劃出——
撕開了詭氣,撕開了詭手。
“那是什么?!”
暴戾詭瞳孔收縮,當它想要收手,拉開距離時,卻發現視線不受控制傾斜……
自己的半截腦袋,掉落地上。
那龐大的身軀,本能的想要逃亡,也在一剎那,被切割成無數肉片……
嘩啦啦——
血漿尸片散落廊道,紀言握著手中的詭刀。
在斬了暴戾詭后,詭刀變得更加腐朽生銹,可對它來說卻是變相增強。
“那把詭刀竟也是【史詩】品質?”白緒眼皮一跳。
心中驚顫:“一個副本不見,這家伙……居然就收集了這么多寶貝?”
“他不是被淘汰,掉入廢棄副本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