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叮!”
葉天賜將赤霄劍猛的插入身后的巖石,劍身發出一聲低沉的悲鳴,終于止住了退勢。
他渾身浴血,左臂無力地垂下,腰腹和大腿的傷口深可見骨,流出的血液已隱隱帶著中毒的暗紫色。
然而,葉天賜的脊梁,依舊挺得如同大夏邊關那歷經風霜而不倒的雄關鐵壁!
他的頭顱,依舊高昂!
那雙燃燒著不屈意志的眼眸,穿過彌漫的血霧,死死鎖定前方步步緊逼的三個強敵!
大夏戰神殿殿主的驕傲與尊嚴,不容褻瀆。
縱死,也要站著!
柳生宗馬守,服部千蝶,九菊大空。
三人呈三角之勢,將葉天賜牢牢鎖定。
他們眼中,都閃爍著殘忍的興奮之色。
這個給他們帶來巨大麻煩的大夏戰神殿主,終于走到了末路!
“葉天賜,結束吧!”
柳生宗馬守的聲音冰冷如九幽寒風。
斷刀布都御魂再次舉起。
寂滅的刀意重新凝聚。
這一次,將再無阻礙!
服部千蝶袖中枯手微動,殘余的暗器在指間閃爍著致命的寒芒。
九菊大空獰笑著,雙手再次結印,陰雷的力量在葉天賜腳下蠢蠢欲動。
只需他一個意念,便能徹底爆發!
三大東瀛強者氣機交融,殺意沸騰,鎖定葉天賜浴血的身影。
最后的絕殺一擊,蓄勢待發!
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。
但,就在柳生宗馬守的刀意攀升至頂點,服部千蝶的暗器蓄勢待發,九菊大空最后一個法印即將完成的千鈞一發之際——
一道灰影,毫無征兆的出現在旁邊。
沒有任何聲息,沒有一絲能量波動,仿佛他本就站在那里。
只是之前無人看見。
他出現的時機是如此精準,位置是如此微妙,恰好卡在了三大東瀛強者殺招迸發前那最微妙、最不容打擾的節點上!
那是一個枯瘦的老僧。
他身上的僧衣洗得發白,打滿補丁,寬大而陳舊。
冷風吹過,僧衣空蕩蕩的貼在他干癟的身軀上。
他低著頭,花白的眉毛稀疏,遮住了大半眼睛,只能看到布滿深刻皺紋的古銅色臉頰和微微下撇,顯得異常苦相的嘴角。
他手里,握著一柄再普通不過的竹掃帚。
帚頭稀疏,竹枝磨損得光滑,沾著幾片枯黃的落葉。
他就那么突兀地站在那里,佝僂著背,像一截枯死的樹樁,與這殺機四溢的戰場格格不入。
他甚至連頭都沒抬。
仿佛眼前的驚天殺局與他毫無關系。
他只是隨意地,甚至有些懶洋洋地,揮動了一下手中那柄破舊的竹掃帚。
動作輕柔緩慢。
就像在清晨的寺院里,隨意拂去階前飄落的幾片黃葉。
“唰啦。”
竹枝劃過空氣,帶起幾片枯葉打著旋兒飄落。
然而,就在這輕柔得近乎可以無視的一揮之下——
柳生宗馬守那凝聚到極致的寂滅刀意,如同被一根無形的針戳破的氣球。
驟然一滯。
隨即發出“啵”的一聲輕響。
無聲無息地潰散開來!
柳生宗馬守更是悶哼一聲,握刀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一顫。
眼看自己蓄積的氣勢瞬間被打斷,他眼中流露出見鬼般的驚駭!
同時,服部千蝶袖袍中蓄勢待發的暗器,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柔和力量輕輕一推。
他指間凝聚的螺旋勁力瞬間瓦解,幾枚淬毒的飛針甚至不受控制地倒射而出,差點釘在他自己的袍袖上!他枯樹皮般的老臉猛地一抽,眼中射出難以置信的寒光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