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是他第一時間察覺到這案子不簡單,所以找了借口告病在家沒有參與,負責審理此案的成了他的頂頭上司,大理寺卿。
一為避嫌,二么,也的確是懷有私心。
以他的性子,若是參與了查案,便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,勢必追根究底,若是查到了不該查的人身上,又該如何抉擇?
柳疑復不知,生平第一次選擇了逃避。
馮知文滿心裝著如何拯救他的表哥于水火,剛來到池家,瞧見的就是這樣一幕——
沈棠寧坐在石凳上,手里捧著一本書瞧的認真。
池宴坐在她身后,正津津有味給她編頭發,看樣子頗為樂在其中。
他擦了擦眼睛,幾度懷疑自己看錯了!
這個可惡的女人,居然把他表哥當下人使喚,讓他給她編發!
表哥在這個家的地位這么低的嗎?
馮知文頓時義憤填膺沖過去,故意拔高了聲調:“表哥表嫂,你們在干什么呢?”
兩人動作一頓,齊齊抬頭望來。
沈棠寧慢條斯理將書本合攏,敲了敲池宴的手背,示意他收斂些。
池宴瞧了眼編到一半的辮子,眼里閃過一抹惋惜。
棠寧可寶貝她這頭發了,平日里都不給碰,也就是今天心情好,才懶得搭理他。
他有幾分不爽地抬眼,語氣閑閑:“你怎么又來了?”
馮知文:“……”
等等,他為什么從這個“又”字里聽出了幾分不耐煩?
一定是錯覺!
表哥從前對他的到來都很熱情的!
成功安慰到自己,馮知文負著手走上前,眸光閃了幾下,清了清嗓子開口:“表哥表嫂,聽說過幾天燕京有廟會,要不一起去逛逛?”
池宴一臉興致缺缺:“廟會有什么好逛的,年年都是那些花樣!”
沈棠寧更是連頭都沒抬一下。
馮知文張了張嘴,努力說服二人:“雖說每年流程都一樣,但是每次的體驗不一樣啊!表哥表嫂又是新婚,正是該好好增進感情的時候!”
他這么一說,池宴倒是有幾分心動,腦海里忍不住幻想起來:
人山人海的廟會上,他和阿寧偷偷摸摸拉個小手,一邊吃一邊逛,好像還挺不錯?
“表嫂,你覺得呢?”
沈棠寧抬眸打量著滿臉期待的馮知文,不動聲色瞇起眼。
這人突然對她這么殷勤,打的什么主意?
她不疾不徐勾唇:“好啊。”
反正閑著也是閑著,陪他玩玩也行。
馮知文眼睛驟然一亮,暗暗在心里摩拳擦掌:
他一定要在廟會上當著表哥的面揭穿她的真面目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