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沈棠寧,對方眼神回避了一下,神色卻并無心虛:“你若是信得過我,就別問,等日后時機成熟,我自然會向你坦白。”
她現在還沒有做好坦白一切的準備。
她沒有選擇用虛假的借口敷衍他,而是回避了這個話題。
池宴不知是該松口氣還是什么,他凝視著她的面龐,良久唇角一松:“好。”
他足夠信任沈棠寧,所以即便察覺到她身懷秘密,也選擇尊重,畢竟他也有秘密。
但聽到池景玉這話,證實了他們確實關系匪淺,甚至有可能曾經還很親密,池宴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到嫉妒和憤怒。
他面露譏誚,唇角挑起挑釁的弧度:“我們是夫妻,自然沒有秘密可言,這不是很正常嗎?”
這話無疑深深刺痛了池景玉的心,棠寧她什么都跟池宴說了?
他面色一時間極為精彩,久久地怔在原地。
池宴叫來人下去搜查密室,他也沒有什么反應,如同被掏空了靈魂。
下去的人很快有了回應:“大人,下面沒有發現可疑的人。”
不等池宴皺眉,親衛呈上了一堆染血的紗布,還有一支斷箭:“但我們在底下發現了這些東西。”
池宴瞥去,面色轉而冷了下來,盯著池景玉皮笑肉不笑:“大哥,你不是被簪子劃傷的嗎,怎么還有一支斷箭呢?證據確鑿,你還有什么好說的?”
池景玉看了過去,眸光暗了暗:
他昨晚思來想去,還是覺得不妥,于是將人轉移走了,但這些東西還沒來得及處理。
面對池宴的質問,他淡淡垂眼:“這些又能證明什么?二弟知道什么叫人贓并獲么?你說我私藏朝廷欽犯,可人呢?”
池宴眼里沒了溫度,耐心盡失:“來人,寧遠侯世子涉嫌窩藏朝廷欽犯,將人拿下!”
即便沒有抓到人,這些物證也足夠將池景玉扣走審問了!
池景玉當眾被人扣走,侯府上下險些翻了天!
侯夫人第一個不答應,疾言厲色地質問:“池宴!你憑什么帶走我兒子?”
池宴垂著薄薄的眼皮盯著她近乎歇斯底里的模樣,一瞬間想到了從前她高高在上威脅他的樣子,何其的諷刺!
大概她也沒想過有一天兩人會有位置顛倒的一天吧?
池宴神色冷淡:“沒有確切的證據我焉敢拿人?大伯母有空質問我,不如問問世子都干了什么?”
侯夫人頓時臉色白了白,瞪大了眼看向池景玉,后者擰眉淡淡道:“母親莫急,我相信大理寺會還我一個公道。”
寧遠侯心中波瀾起伏,沉沉地看了他一眼,最終沉聲道:“也罷,不過是去接受調查,我們寧遠侯府行得正坐得端,自然不怕有心人構陷!”
說罷,目光深深掃了眼池宴,這個“有心人”指的誰不言而喻。
池宴輕扯唇角,笑意不明:“到底是侯爺沉得住氣。”他轉身上了馬車,輕睨過來一眼,“帶走。”
老夫人眼神錯愕:“你們就眼睜睜看著他把景玉帶走了?!”
寧遠侯面色煩躁:“母親,這只是暫時而已。”
老夫人哪里聽得進去,一陣哭天搶地:“他今日敢把景玉帶走,來日就敢來拿我們!怎么就出了這么個討債鬼,家門不幸啊!”
侯夫人不知受了哪句話的刺激,竟一頭暈了過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