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宴漫不經心哼笑一聲:“你家大人自己不來,卻派你們一群愣頭青來打頭陣,我回頭可要找他說道說道!”
對方臉色一僵。
劉大人可是出了名的人精,他深知此舉會得罪池宴,干脆躲著只派了手下來,回頭池宴找上門也能推說自己不知情。
這樣一來,不至于將人得罪太狠。
那府衛咬了咬牙,語氣無奈:“池大人,都是上面的吩咐,咱們也只是奉命行事,您又何苦為難?”
“不為難。”池宴瞥了他一眼,“不過我自己的夫人,還是我親自送去,旁人我都不放心。”
他轉身遞出一只手,沖著沈棠寧挑挑眉,“上馬。”
府衛見狀,暗暗松了口氣,倒是沒再說什么。
她將手搭上去,池宴使了點力氣,轉瞬沈棠寧便被他扣在懷中。
“駕!”
她正覺得不妥,他已經揚起馬鞭,策馬率先駛了出去。
府衛見狀連忙道:“快,跟上!”
池母看得瞠目結舌,半晌吶吶道:“這渾小子,我是讓他回來替他媳婦解圍,他怎么還主動把人送進去?”
“……”
沈棠寧被池宴半抱在懷中,側身坐在馬上,這個姿勢讓她難免缺乏安全感,只能緊緊抓住他的衣角。
池宴結實有力的臂膀攬著她的腰,神情有幾分低沉,在她耳邊道:“陛下是鐵了心要對付長公主,上頭下了命令,京兆府不得不聽從,那段時間你和七公主走得近,也因此被攪和了進去。”
他來之前就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摸的差不多,因此京兆府上門來,他也不能反抗太過,因為那是陛下的意思。
沈棠寧眼睫顫了顫:“那長公主通敵叛國,又是從何說起?”
即便來往甚密,那也不能強行扯到通敵叛國上吧,這頂帽子扣下來,可不是小事!
池宴語氣凝重了許多:“有人舉報長公主當初是故意放走姜稚京,當晚牢房的看守并不嚴格,陛下又恰好中了毒,有人同她里應外合。”
她眼眸微微睜大,如此說來,倒有幾分解釋得通了。
池宴見她還有心情操心別人,頓感頭大:“你還是想想待會兒要怎么應付審問吧,他們若是不能從長公主那邊下手,定會想辦法撬開你的嘴。”
沈棠寧眼眸冷了下來: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?陛下有心動長公主,即便她是清白的,也能找上百種理由治她的罪!”
不過是他還顧及著體面,好歹要扯個足夠令人服眾的理由做遮羞布……
“陛下明明能直接將長公主除去,可目前卻只是將她囚禁起來,你猜又是為何?”池宴冷不丁道。
沈棠寧皺眉沉思,眸光驟然一凝:“……潛麟衛?”
因為長公主手里還有一支潛麟衛,陛下投鼠忌器。
又或者,他也覬覦著這股力量,所以借此想逼潛麟衛出手,做實長公主的謀逆之心,從而將他們一網打盡……
她倏然咬緊唇:“那殿下豈不是進退兩難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