誥命的品級和官員品級掛鉤,如今池宴官居三品,沈棠寧也被封了三品淑人。
她跪謝了隆恩,這才斂了斂思緒,吩咐雪青給福公公塞了個紅封,對方也沒有推拒,笑瞇瞇收下了,還說著討喜的話:
“雙喜臨門的事,咱家也跟著沾沾喜氣。”
池母樂得合不攏嘴:“一路過來不容易,公公吃口茶再走吧?”
福公公喝完了茶,打量著兩人:“池夫人和少夫人是有福的,你們的福氣還在后面呢。”
這話聽得池母心里歡喜,福公公是御前紅人,他的意思不就代表陛下的意思?
她眉開眼笑,親自將人送出了門:“這位福公公真是個和氣人,半點架子都沒有!”
瞧著馬車離去,沈棠寧收回視線轉頭看向池母,眉眼顯露出猶疑之色,緩緩出聲:“我也不知夫君竟然為我請了個誥命,按理說這份殊榮應該是娘的。”
池母不知道她在里面的作用,只知池宴立了功,卻率先為媳婦討了個誥命回來,全然不顧親娘,她擔心婆母心中難免計較。
那日池宴隨口提了一嘴,她只當他是一時興起,也沒放在心上,若是他提前與她商討此事,她勢必要勸勸的。
婆母人不錯,她也不愿因這些事情生了嫌隙。
池母嗔她一眼,看上去滿不在意:“都是一家人,怎么還說兩家話?我一把年紀了,要這些虛名做什么?”
她說這些倒也不是客套,池母始終念著沈棠寧嫁過來時是迫于形勢受了委屈,盡力想法子彌補。
如今兒子爭氣,用行動來證明棠寧當初沒有看錯人,她哪有不高興的道理?
沈棠寧眼神閃過動容,池母卻已經歡歡喜喜準備籌備晚膳:“這可是雙喜臨門的事,確實值得慶祝一下!”
她想到什么,眼睛亮了亮,“還有,阿宴升遷這種大事,肯定是要擺幾桌宴請賓客,棠寧,我往日沒有獨自操持宴席的經驗,你可要幫著參謀參謀!”
在侯府的時候,都是侯夫人掌家,侯夫人性子強勢,絲毫不肯放權,她也沒有機會沾手這些。
更何況宴請當日,來的肯定都是燕京有頭有臉的人物,池母難免心里有些怵。
沈棠寧被轉移了注意力,也跟著思索起來,她辦過的宴席不計其數,操辦一場升遷宴對她來說,還真不是什么難事。
……
晚膳的時候,池母將自己的想法說了,池父略顯遲疑:“大肆宴請賓客,會不會太張揚了?”
他的考慮也不是沒有道理,兒子已經出盡了風頭,不如就自家人擺上兩桌高興一下,省得別人眼紅說閑話。
池母被掃了興致,情緒明顯沒有之前高昂,低頭悶悶不樂戳著碗中米飯。
之前兒子考中狀元她就想宴請賓客,但考慮到諸多因素還是作罷,如今升了官也不成么?
沈棠寧瞧見這一幕,和池宴交換了個眼神,擱下筷輕聲說道:“爹,這本就是喜事,即便不張揚該眼紅咱們的人也不會少。”
池父皺著眉點點頭,試探性地問:“那你們的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