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姨娘臉色有些欲言又止:“可沈姨娘如今也不像從前那樣得寵……她能做些什么?”
世子院里的事,秋姨娘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,可有些事明眼人一瞧就能瞧出端倪,尤其是還有之前對比。
按理說沈熹微小產后,世子本應對其愈發憐惜才是,可事實卻并非如此,只能說人心易變。
想到沈熹微暗中做的那些事,沈棠寧彎起了眼睛,輕飄飄地道:“姨娘莫要小瞧了女人,尤其是一個被仇恨蒙蔽雙眼的女人。”
有些事,做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,侯府的爛攤子她不想沾手,但她那位二妹妹,一定很樂意給池景玉添堵。
愛之欲其生,惡之欲其死。
……
從茶樓出來,沈棠寧打算順路去買糕點,距離不遠,她和雪青步行過去。
忽然,她若有所覺回過了頭,盯著空蕩蕩的街口皺了皺眉。
雪青不明所以:“小姐,怎么了?”
沈棠寧收斂了思緒:“沒什么,興許是我的錯覺吧。”
她似乎感覺有人在跟著她,但一回頭也沒瞧見什么可疑的人。
接下來的一路,無事發生,沈棠寧不由放下了心。
今年中秋,由于才發生了洪災,賑災耗費了不少銀子,幾乎掏空了大半個國庫,崇德帝提倡后宮節儉開支,便沒有大辦中秋宮宴。
不用進宮應酬倒是好事,池家準備自家人湊在一起熱鬧一下。
今日池宴休沐在家。
府中早早掛上了紅燈籠,沈棠寧正在和池母學做月餅,說起來她自幼聰慧,什么都上手很快,唯獨這種手工活卻不大擅長。
之前包餃子如此,眼下做月餅也同樣。
池母教的很仔細,她學的也很認真,到了包餡與塑形這一步,總有些手忙腳亂,做出來的成品也一言難盡。
身后驀地傳來一聲嗤笑,獨屬于池宴的幸災樂禍:“你這不就是個面團疙瘩么?”
沈棠寧耳根霎時紅了,捏緊面團抬眼瞪他,抿了抿唇語氣不悅:“你以為很簡單嗎?”
手下稍一用力,薄薄的面皮便破了,露出里面的餡料,她一時間更為窘迫。
池宴挑了挑眉,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:“我倒要看看能有多難?”
他接過面團手指靈活地捏了起來,原來在她手里不聽話的面團,到了他那兒就老老實實,像模像樣。
池宴將面團放入木制模具壓了壓,月餅就已經成型。
她微微睜大眼,不得不說,有些事情講究天賦。
她學著池宴的模樣,認真地垂頭,池宴盯著她專注的模樣,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,手指抹了把面粉,往她臉上劃拉一下,頓時留下一抹白痕。
沈棠寧抬起頭看過來,眼神疑惑:“怎么了?”
池宴一本正經地道:“臉上有臟東西,給你擦一擦。還沒擦干凈,把臉湊過來一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