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離的事徹底告一段落,沈棠寧替母親在京郊尋覓了一處宅子,地段不算太偏,環境也安靜,母親看過也覺得滿意,打算擇個好日子搬進去。
池宴聽說了后,便自告奮勇要來幫忙,不過白日他不得空,只能等下值以后。
知道她父母和離的事,池母好一陣唏噓,還安慰了棠寧好幾回:“夫妻做到這個地步,索性分開各過各的。你母親定是深思熟慮之后下定的決心,你也不必太擔憂。”
她很是羨慕謝夫人有這個魄力,畢竟不是誰都有勇氣和離的,門第越高的人家越是看重名聲,不允許子女做出半點出格的事情。
二來也是面子作祟,即便自己過得不好也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,只能咽淚裝歡,忍忍這輩子也就過去了。
很顯然,謝夫人并不在意這些。
沈棠寧心知她誤會了什么,恐怕是覺得父母和離她多少會有些情緒低落,殊不知這正中她下懷,不過倒也接受了婆母的好意。
雖為親家,但池母從前與謝夫人走動并不頻繁,只因她自知出身商賈之家,那些貴夫人其實是打心眼兒里瞧不上她的,索性自己識趣些。
但謝夫人和離之后,她跟著沈棠寧去探望過幾次,一來二去竟與對方熟絡了起來,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,還約好她搬家之后要時常去找她喝茶聊天。
沈棠寧見狀也很是欣慰,這樣一來母親日后也不算孤單。
……
到了搬家這一天,沈棠寧和池宴齊齊出動來到沈家。
不巧的是沈昌也在,因為和離的事,他最近愈發不受人待見,往常下值后同僚還會邀他去飯局,如今倒好似有意排擠他。
陛下替謝家出頭的舉動,很是在民間引起了一片贊譽,反正謝家如今也威脅不了他,還能順便撈個愛重老臣的美名,何樂而不為?
與此同時,沈昌就沒少暗地里遭人唾罵,畢竟誰不知他是靠著岳家一步步走到今天,謝太師才辭官,他轉頭就與發妻和離,委實擔得起一句忘恩負義!
沈昌心里窩火,臉色也不好看:“你們來做什么?”
池宴也不介意他的冷臉,笑瞇瞇地解釋:“岳父大人,小婿和阿寧來幫岳母大人搬東西。”
沈昌臉色隱約鐵青,他沒再說話,冷冷哼了一聲扭頭朝外走。
等他走遠,池宴輕輕瞇了瞇眼:“岳父大人火氣很大啊?”
沈棠寧和他對視一眼,挑了挑眉:“走吧,隨我去見母親。”
沈辭也在,簡單的寒暄之后,一群人開始行動。
謝夫人的東西除了嫁妝和慣用的一些物品要帶走,其余的她一律不帶,沾了沈昌的手,她嫌晦氣。
搬家的陣勢挺大,沈昌即便想忽略也難,看著一箱箱的東西朝外抬,好似要將他沈家掏空的架勢,他狠狠皺起眉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。
叫來了兩位姨娘,他使了個眼色:“去瞧瞧,我沈家的東西一律不許叫她拿走!”
兩位姨娘對視一眼,眼神都有些一言難盡,但也不敢忤逆他,只能溫順應聲。
進了謝夫人的院子一瞧,人家抬的都是自己的嫁妝,她們哪有資格阻攔?
這兩人都是謝夫人親自挑的,見了她恭恭敬敬行禮,并道出了來意。
謝夫人聽罷冷笑,瞬間改了主意:“嬤嬤,將屋子里我置辦的東西抬出去扔了,帶不走的也給我砸了!”
她就是砸了也不留給沈昌這狗東西!
沈棠寧含笑開口:“好好的東西砸了做什么?”頓了頓,她眨了眨眼真誠提議,“不若拿去當了,還能換幾個銀錢。”
池宴似笑非笑看她一眼,心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