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得很開心。
果然是個受過專業訓練,會討男人喜歡的女孩。
不過她的尺寸,別說和慕容嫣、晴雯比,就是和浣碧相比都差好幾號呢。
“你還不小?我覺得你的身體還可以再發育,所以你現在乖乖去吃飯,好不好?”
“嗯,妾身什么都聽世子的。”
說完林臻放她下去。
偏過頭,看向擺滿菜肴的餐桌。
只見白瓷碟里碼著十只煮熟的青背蝦,蝦殼被剪去蝦須蝦腳,整齊地蜷成滿月狀;青瓷碗里盛著乳白的燕窩羹,金絲燕的紋理在燭光下清晰可見;最外側的琉璃盞里,熱牛奶正騰起裊裊熱氣,在冷夜里顯得格外溫暖。
“快吃飯去吧。”林臻的聲音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柔和。
得到指令,泣珠兒如蒙大赦般地走至餐桌前。
她挺直脊背,下頜微抬,端起琉璃盞時,手腕刻意擺出優雅的弧度,三指捏著盞沿的姿勢宛如在撫琴。
第一口熱牛奶送入口中,她先微微頷首致謝,唇角輕輕觸碰奶面,竟未讓奶泡沾到唇畔,下頜咀嚼時幅度極小,喉結隨著吞咽動作輕輕滾動,珍珠項鏈在鎖骨處畫出優美的弧線。
接下來是青背蝦。
她用銀筷夾住蝦身,指尖發力將蝦肉完整剝離,動作輕柔得像在彈奏泛音。
蝦肉入口前,她對著瓷碟行了個小禮——這是醉仙閣教導的“食前謝主”,即便面對一盤蝦,也要擺出感恩的姿態。
咀嚼時,她嚴格遵循“每口咀嚼十二次”的規矩,腮幫幾乎沒有明顯起伏,眼睛卻忍不住盯著碟中剩余的蝦,仿佛在計算著下一次夾取的最佳角度。
燕窩羹盛在月牙形的青瓷碗里,她用銀匙舀起半勺,小拇指自然翹起,碗沿與嘴唇接觸的角度恰好十五度,這是瘦馬訓練中“食不露齒”的標準姿勢。
溫熱的羹湯入口時,她喉結輕輕滑動,燕窩的絲縷順著銀匙的弧度滑入口腔,全程未發出半點聲響。
吞咽后,她用繡著并蒂蓮的帕子輕輕抿了抿嘴角,連一絲湯汁的痕跡都未留下,帕子上的花紋與她裙裾的暗紋在燭光下相映成趣。
夜風突然變得猛烈,掀起珠簾重重拍在窗框上。
林臻警覺地轉頭望向回廊,樹影在月光下婆娑搖曳。
他銳利的目光掃過月洞門的陰影處,瞥見明黃裙擺的一角。
這妮子,真是不死心啊。
林臻起身走出去,泣珠兒下意識地回頭看,但是不敢多問。
走到門外,便聽到腳步聲,林臻沉聲道:“椿兒,別躲了,我都看見你了。”
聞言,司馬椿蕾不情不愿地從陰影中走出,發間的赤金步搖隨著腳步劇烈晃動,東珠手鏈撞出清脆卻帶著怒意的聲響。
她瞪著會客廳里正在用餐的泣珠兒,眼眶泛紅,胭脂暈染的臉頰因氣憤而染上不正常的紅暈。
見到林臻,她第一句話就是:“夫君偏心。”
說完她的目光落在餐桌上的菜肴,尤其是那碟青背蝦,語氣里帶著酸意。
“呵,果然是受過教育的,懂得挑鮮嫩的時節吃蝦,醉仙閣的姑娘果然會享福。”
“那是個苦命的丫頭,你就別跟著吃醋了,明天我會親自告訴嫣兒,讓你在王府多住幾天。”林臻看著她攥得發白的帕子,語氣不自覺軟了幾分。
“臣妾也不是這個意思!”司馬椿蕾跺腳時,腳下的繡鞋重重砸在青磚上,“那個狐媚子突然投懷送抱,誰知道安的什么心!”
她越說越激動,揮舞著手臂,發間的玉簪都有些歪斜,“當初在宮里,臣妾學了三個月才學會用銀匙舀燕窩,她倒好,生來就會擺這副狐媚樣子!”
“胡說什么,我還不至于讓一個小丫頭傷到。”
林臻按住她揮舞的手腕,神色嚴肅:“倒是你,你給我老老實實的,若敢動她一根手指,我可饒不了你!”
他話未說完,司馬椿蕾已用力抽回手,胭脂暈染的眼眶蓄滿淚水。
“您今天還說要陪臣妾睡的!”她聲音帶著哭腔,“現在倒好,為了個瘦馬把我晾在一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