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叔南強行把那個女人給拖走了,再不給她開口的機會。
張耀陽看著古怪的二人,心里面浮現很多問號。
呵……王叔南不和他說真話,藏著掖著是吧,那他就直接去找當事人尋個清楚便是。
張耀陽直搗黃龍,問了幾個村民,找人帶著去了招娣的家。
保羅心里有些茫然,但還是下意識的跟在后面。
只不過,其手中的杯子早已經被其捏碎,手掌里都滲出血來而不自知。
招娣的家,意外的很破落。
小漁村里面怕是找不出來如這般汲汲可危的破房子。
走進院子里,處處透著一股子寒酸氣,讓人忍不住駐足。
太臟了,院子里面很多垃圾隨意堆積,最起碼很久沒有被人打掃過了。
印象里,招娣是個很勤快的姑娘,在大喜村的時候,張耀陽明明看到她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凈,而且,也把宿舍打理得井井有條。
同一工廠車間的同事,至今還十分懷念招娣,說她是個多么的姑娘,如果能在他們大喜村安下家該多好。
但現在這個臟臭的環境是怎么一回事?
“招娣,你在家嗎?我是張耀陽,我代表廠子里的同事,過來看看你!”
張耀陽的話,并沒有迎得屋里人的回應。
過了很久后,才聽到有個什么東西被打碎的聲音傳來。
“招娣,你在家嗎?你沒事吧?我可以進來嗎?”
這屋子里面,似乎就只有她一個人在,其家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,并不出來招呼。
張耀陽壯起膽子,推開了那扇木門。
映入眼瞼的,是很黑的房間,一大股藥味兒,伴隨著酸腐的味道直沖面門,差一點讓他把晚上吃進去的東西,都給吐了出來。
他取出一個煤油打火機,將房門點亮,好不容易才看到屋子里面的一張桌子上,擺放著一盞油燈。
這玩意兒,他已經一年多沒有再見到了,就算是漁村,也沾了附近碼頭的光,已經有了電燈。
如招娣家這般窮的,還是比較少見。
隨著油燈的點亮,他也終于看清楚了屋子里面的格局。
一張簡易的木床上,似乎睡著一個皮包骨的人,看不出來是死是活,就這么直挺挺的癱在那里。
至于床底下,則有一個小碗碎片。
想來,剛才被打爛的就是這一個碗。
“招娣?是你嗎?你這是怎么了?生病了嗎?”
招娣只是睜著一雙大眼睛,有氣無力的看著他。
她也想和張耀陽打招呼,但這對于行將就木的人而言,也是一件很艱難的事。
實在是太慘了。
對方怎么就病得這般嚴重了?
此時的保羅早已經按耐不住,撲上來用生硬的漢語說道:“招娣,我是保羅,我來看你了,你這是怎么了?我的上帝啊!到底發生了什么事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