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斌能從林遠山的聲音中聽出憤怒，心頭卻是不禁一暖，繼續說著剛才沒說完的話，“小時候在那個家里，所有人都叫我野種，沒事就欺負我玩，就是因為我沒父母？老不死的從來不管不問，這么多年了，我為國家做了這么多事，拿了那么多軍功章，可老不死的都沒正眼看過我一下，就算是演戲，也差不多了，難道他就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他夸我一聲嗎？”
“就是為了讓他夸我一聲，我才一直咬牙堅持著，地下世界完全就不是人待的地方，有時我就想，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，如果我母親還都健在，他們應該不忍心讓我過這樣的生活吧，小時候也不會有人欺負我吧。”
林斌已經泣不成聲，淚水流進嘴中，就算滿嘴是鮮血，依然能嘗到苦澀的味道。
“咳咳……”
咳了幾口血后，林斌再次問道：“師父，我知道老不死的從來沒說過實話，您能告訴我么，我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。”
電話那面的林遠山，用肩膀夾著手機，空出雙手穿著褲子，依然是冷冷的說道：“老子問你呢，你怎么了。”
這面的林斌抹了一把臉，向著滇省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，哭著說道：“師父，恕徒兒不孝，不能給您養老送終了，如果有下輩子，我還做您的徒弟。”
“滾，這輩子你欠老子的還沒還完呢。”林遠山怒罵一聲，咬牙怒喝道：“老子最后問一次，你怎么了。”
“恐怕是要死了。”林斌就這樣跪在地上，吐了幾口血后傻笑道：“沒丟您的臉，我扯下她一條手臂，就算她內力深厚又能怎么樣，還不是被老子給玩殘了。”
正要下床的林遠山，動作猛然一頓，神色凝重的問道：“你是不是吃詐尸丹了？”
“那個老尼姑太厲害了，我燃燒了內力后才吃的詐尸丹。”林斌呵呵傻笑著，聲音已經很虛弱了。
十八歲那年，他離開小山村時，林遠山給了他三顆保命用的詐尸丹，聽名字就能聽出來，這不是正經的丹藥。在身受重傷，甚至是瀕死之時服下一顆，會讓服用者透支生命，像詐尸一樣，精氣神瞬間爆發。
林斌在綁架雷蒙時服用了一顆，事后讓他虛弱了半個多月。剛才他放水就是為了服用第二顆，因為詐尸丹藏在他的腰帶扣里。也正是因為服用了一顆詐尸丹，他才能讓尼姑留下一條手臂。
“老子這就去中海。”林遠山急了，詐尸丹就是他研究出來的，很清楚燃燒內力后又服用詐尸丹有什么后果。
“師父，我還……咳咳……我還中毒了，就算您現在趕過來也……沒用了，別折騰了，明早再……過來吧……”林斌不斷的咳著血，褲子都已經被血水浸透。
林遠山怒喝道：“再說這樣的話，老子扒了你的皮。”
林斌還想說什么，林遠山已經將電話掛了，他緩了好幾口氣，用盡一身力氣才又撥出陳子欣的號碼。
電話立刻就被接通了，隨之傳來陳子欣焦急的聲音，“你怎么樣？那個尼姑呢，我和福伯馬上就到了。”
“老板，我……師父……很快就……來了，把我……尸體交給……他就行……”林斌斷斷續續的說著，他一直在地上跪著，腦袋頂著地，這句話好似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，整個人癱倒在地，還想說什么，可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了。
“林斌……”
迷迷糊糊中，他看到一輛車還沒停穩，陳子欣就從車上跳了下來，隨后福伯和肖立也都從車上跳下來，他艱難的咧嘴笑了笑，想打聲招呼，只是剛抬了抬手，眼前就突然一黑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