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查一下,是不是在玄族學藝?”
“這怎么會,普通人也能入玄族學藝?”閬正平驚訝得很。
“有何不能?凡是人,皆可入道,只是能不能有悟性卻是另說,便是有悟性,也要看悟性的深淺,人人可入道,但并非人人都修得大道。”
閬正平沉默半晌,好奇地問:“這事和他在玄族學藝又有何關系?”
閬九川默默地放下茶杯,抬頭看向他,道:“我有個猜想,閬家這個禍事,可能是我招惹回來的。”
砰。
閬正平驚得撞翻了手邊精致的小紫砂壺,茶水順著桌子往下流,滴答滴答。
有仆從立即上前收拾,被他揮手趕開。
閬正平盯著閬九川道:“你剛說什么,是你招惹回來的,這是什么意思?”
“他們想要對付的,應該是我,因為有人想我死。如果此子在玄族求學,那就是玄族要對付我,陸家不過是其中一個狗腿子,按著主人吩咐行事罷了。”閬九川淡淡地道:“所以閬祖父大喪時會被動手腳,該是因為我才會被算計。”
閬正平呆住了。
因為她,那背后的人,真正要對付的,其實是她,這個他弟弟唯一的女兒?
為什么?
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且無比孱弱的姑娘,還自小就養在莊子上,是怎么得罪了玄族,乃至于人家為了對付她,連她的家族都不放過?
閬正平久久無語,也不想通透,等他回過神來,閬九川早已從此間離開了。
所以,最后她說了什么?
放心,若當真是因為我,我不會牽連你們,我會離開的。
閬正平心頭一絞,既怒又惱,騰地站了起來,看向在屋內伺候的小廝。
小廝后背一寒,連忙道:“奴才什么都沒聽見。”
閬正平冷聲道:“今日我和九娘的對話,但凡傳出一個字,都唯你是問,全家打死。”
小廝連忙跪在地上,指天起誓。
閬正平重重地哼了一聲,又想到閬九川的態度,長嘆了一口氣,他怕是要和弟妹來一次長談才行。
“你不是挺心虛的,怎么還把話跟他挑明了?而且這還沒有實錘,一切不過是你的猜想。”將掣有些好奇閬九川是怎么想的。
閬九川道:“遮掩沒有意義,而且,圓一個謊言,要用太多個謊言去堆砌,這太累了。把話挑明了,倒還輕松些,反正我本就是借她肉身,對閬家,并沒有什么感情。至于祖輩功德庇佑什么的,等以后鋪子干起來了,自然會有進項。”
“不見得吧?有些人還是頗得你心的,你就是還不懂相處。”將掣拆穿她:“是真的怕連累了閬家吧,但你可要想清楚,既然你已經回到閬家,想要獨善其身,人家會不會允你也是個問題。”
閬九川眼睛露了幾分戾氣,道:“因果總有了結的時候,且看吧。”
“九姑娘,那游鶴先生又來了,想請姑娘一見,瞧著還挺急切。”有個小廝急匆匆地跑到她的院門前,大聲高呼。
閬九川眸子半瞇,去而復返,出事了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