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四二人雙手叉著一拜:“夫人,小道稽首了。”
轉而又向范氏一拜。
范氏有些受寵若驚,手忙腳亂地回了一禮。
入了花廳,又是一番相互表禮,范氏作為主母,要安排貴客住處和準備酒席招待,問了忌口之物,便退下去安排,順便帶走了最小的幾個兒郎,免得叨擾了。
崔氏先問了宮大夫人的好,宮七笑嘻嘻地道:“家母身體康健,這兩年也含飴弄孫,頗為自在,勞夫人惦記了。”
崔氏一驚:“你是玉裳的孩子?”
宮七笑瞇瞇地點頭:“我是母親的幺兒,今年十五,在族中嫡系里排行第七,這是我二叔家的兄長,行四。叫道號未免繁瑣,故此夫人可叫我們師兄弟二人宮四和宮七。”
他們是堂兄弟,既入了道修行,又是同門師兄弟。
閬正平他們聽了,腰桿挺得越發的直了,這貴客都是出身嫡系,來他們家做客,可以說很重視了。
崔氏便道:“我與你母親閨閣時相交,彼此出嫁竟是多年不見,如今她都當祖母了。”
言語里,頗有幾分感慨,還帶著一絲艷羨。
宮七早就從母親那里打聽過崔氏其人,知道她是孀居,便笑著說:“家母亦甚是想念和夫人的少時情誼,尤盼著有朝一日,夫人能去族中作客,說要與您像少時一樣飲酒暢談。”
“那敢情好。”崔氏端起茶抿了一口,道:“玉裳來信,說你們大概年后才會到,如今距離過年也只有幾日,怎地?”
宮四放下茶杯,蹙眉道:“是族中少主,在夜觀星象時,卜出烏京一帶有大妖邪出世,命我二人前來探查,若果真有其事,須上報,通知各族一同誅邪鎮妖,以免傷害了無辜百姓,為禍人間。不過,此事尚未明,煩請各位不要外傳,免得引起恐慌。”
崔氏他們聽了大驚,彼此對視一眼,瞳孔微震。
“這,這妖邪是什么啊?”閬正平干巴巴地問了一句。
宮四冷冷地說了一句不知。
閬正平不敢吭聲了,心想九娘知道嗎,要不回頭問問她?
對哦,他家九娘,好像也會一些玄門道術的,她還會蒙眼百步穿楊,不必慌。
閬正平瞬間又淡定了,慢條斯理地端起茶品著。
宮七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,眼神不禁有些古怪,剛才聽到妖邪,明明有些驚慌的,這一轉眼的,咋又跟沒事人一樣,完全不慌了?
是因為他們只是凡人,所以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淡定么?
宮七微微搖頭。
宮四這時又說:“我們聽了指令才會在年前趕來,所以這一陣子我們師兄弟會在外面各處探查,并非只遵大夫人的話前來相幫貴府中事。”
崔氏忙道:“那也要有落腳之處,來者是客,我厚顏一句,你們既是玉裳的子侄,便也是我的晚輩了。既如此,你們可在閬府小住,如此日常出行也便捷些?”
“不……”
“那就叨擾夫人了。”宮七笑瞇瞇地拱手應下。
宮四皺眉,扭頭看向宮七,他沖他眨了眨眼,便不多言,反正他們要出外,晚上未必也能回來,一個睡覺的宿所罷了,哪都行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