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堵人的還是宮家二子,那宮七,是個混不吝的,虎起來,敢掀人祖墳的那種癲人。
傳說這宮七還是宮家的下代繼承人,但不知真假,畢竟他有沒有道根,得宮家說了算。
成道長顧不上身邊二人死活,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兩位宮道友明察,老道我只是奉命前來幫齊家小姐驅邪震煞,只是老道學藝未精,并無法將齊小姐體內的陰煞給祛除干凈,才叫她死于陰毒之中。至于禁令,老道真的不曾違反,就是驅邪時,受了點傷罷了。”
“你不必狡辯,有沒有擅用禁術,自有執法堂的去查。”宮四冷漠地道。
成道長一抖:“老道敢對天起誓的。”
無木道人和黃眉道的臉色發黑,捂著胸口瞥了成道長一眼,才道:“宮小道友,我們自是不敢違反禁令的,只是事出有因。”
“什么事嚴重到需要兩位,在光天化日之下,引陰聚煞,招邪欲害無辜百姓?”宮七盯著那臉色灰敗,頭發啞白無光的無木道人,冷道:“你別拿廢話和我扯那雜七雜八的,扯多了,對你這反噬毫無好處,說不定還會加重,修為倒退到零。畢竟,你那個招邪驅鬼術,乃是我們師兄弟破的。”
他沒說閬九川干了啥,并非是為了搶功,是因為這事多少透著古怪,他懷疑他們下這狠手,并非只為了給那什么齊小姐出頭,怕是別有內情。
無木道人眼中飛快閃過一絲怨毒,怪不得他們會遭此反噬,他的萬鬼幡都廢了,原來是因為他們。
他就說,有人在護著這閬九川,沒想到會是宮家。
族里知道嗎?
這宮七出名的難纏,真被他叫動那執法堂,他們就真的廢了。
無木道人沉聲道:“宮小道友,我們確實事出有因,黃眉。”
黃眉道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,從里面倒出一樣物事,雙手托著,道:“宮小道友請看,齊家這小娘子本不會因為怨鬼纏身,死于陰煞之毒。她落得如此下場,全是因為有人將她的護身法器給破毀,導致她招了邪而喪命。我等,不過是替天行道,替小娘子討回一個因果報應罷了!如果衛道也是錯,那我等到了執法堂,也是無愧于心的。”
“呸,巧言善辯!”將掣險些跳出來指著那惡道破口大罵。
閬九川按著它:“宮七修為不低,別招他注意。”
她看向那串護身法器,正是當日齊馨雨腰間戴著的那串壓裙角的五帝錢串,被濃烈的血煞氣沖散斷裂,失了奇效,如今他們為了脫罪,不惜在這上面加了些痕跡。
而這痕跡,哈,還有一點她的氣息?
絕了,這是要把罪摁死在她身上啊!
閬九川低眉垂眸,撫摸著腰間的帝鐘,手指發癢,她的反骨動了,想搞事。
她的指尖剛輕輕一擊帝鐘,宮七便冷笑道:“替天行道就是要絕人滿門?你的道,乃是魔道么,還是榮家教你的?什么時候,榮家入了魔道?”
他緩步上前,拿起那五帝錢串,垂眸,眼中有異光劃過,道:“明明是被至陰至怨的血煞氣沖破這破玩意上面的符紋,后面加點術數痕跡就想騙過我的眼?你是把我宮七當傻子看啊?”
他抬頭一笑:“我這人,最煩有人把我當傻子看!”
宮四一驚,暗道不好,連忙開口:“小七不可……”
遲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