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陸家,不是還沒查出實則證據么?”
閬九川搖搖頭,道:“你也看到玄族做事,對付他人,只需派出族中護族門人,那么,這樣的人有多少?小白貓兒,玄族的地位架得再高,他們也脫離不了俗世,戒律甚至連僧道觀廟都不如,他們只是通曉玄門五術的人,并非是出家人。他們招攬厲害的方士道人為門人,分三六九等為護族長老,那對付俗世中人,就必然是用到別的人了。”
“比如權貴?”
閬九川嗯了一聲:“權貴高高在上,但有足夠的利益,也不是不能攀,俗世事,俗世人處理,這很正常。”她指尖在一個人名上一點,道:“假如這個陸家四子,如今在榮家學道做弟子,榮家會不會用這陸家?”
那必須用啊,不用白不用。
“陸家為了自家孩子而討好榮家,自然是聽聽話話的把事辦妥。你看,如此一來,這證據是不是連上了。”閬九川道:“當然,我光是憑猜想,確實有點牽強,但一旦查出陸家四子就在榮家,就不勉強了,只是陸家沒找對人,對閬家老爺子尸身下黑手時被我發現了,這算是出師不利。”
“那齊家……”
“齊家,只是一個意外,是個障眼法,棄子罷了。”閬九川嘲諷地道:“齊馨雨,只是一個旁系的少奶奶的娘家妹子,可沒重要到讓榮家拿出大殺器來為她出頭,但借她遮掩,卻是大有可行。你且看,若是他們成了事,我的死,不就在表面看著是因為招惹齊馨雨而被報復死的么?那欲致我于死地的真正因由,便可深埋了。”
將掣看著她的指尖移動,最終落在榮家二字上,雖然有猜測,但真的被她串聯上,還是有點發寒,心都涼了大半截。
“如果當真是榮家,為何會盯上你,一個被侯府放逐到莊子養的小姑娘,弄死不說,連借尸還魂的你也不放過,這是什么仇什么恨?”
一個無人相護的小姑娘,招來如此龐然大物的記恨,得是多可怕的存在?
所以,原主被虐殺在那個亂葬崗時,又是何等的絕望?
“是啊,我也想知道,這到底是為了什么?所以,接下來,得著重查榮家的一切,到底是誰,是為了什么?”
將掣不死心地問:“如果猜錯了呢?”
“你知道嗎,有時候做得越多,露的破綻就越多,錯的也越多。”閬九川譏誚地道:“其實他們明知如今這肉身內的人并非原主,只是個不知哪來的孤魂野鬼,正確的做法應該是什么都不做,因為我未必就會講究因果給原主報仇。而一旦什么都不做,我要找幕后黑手就更難些。他們錯在一而再的欲致我死地,這只會激起我的反骨。你試想下,不管你和對方有沒有因果仇恨,對方就接連想弄死你,你能坐以待斃?”
將掣搖著虎頭,這肯定不能!
對方明著來殺自己,豈能干坐著什么都不干,橫豎都是死,肯定要拼一把,萬一是個禍害,能遺千年呢?
嗯,眼前的這個就是。
“但他們偏偏就這么做了,對這肉身厭惡的程度,連一個孤魂野鬼都容不下,一再出手滅殺,卻是惜敗。落得眼下這地步,這也是因為他們過于自大,不知有些人如此難纏和難殺。”閬九川垂眸,輕笑出聲:“榮家,惹錯了人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