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言道,舉頭三尺有神明,而你在天,那么是你,認這孩子嗎?
宮七輕哼,道念點燈,若無意外,這燈,可一年不滅,連燈芯都不必換,用最虔誠的心為故人求冥福,積福祉。
這就是所謂的會一點皮毛,呵,這個小騙子!
閬九川把燈點燃了,再穩當當地把它供在了牌位前,又微微躬身,心口卻怦怦跳動不已,似是與什么產生了共鳴一樣。
她再抬起頭時,整個人的精氣神似又變了些,有功德蔭佑落在她的靈臺之中,滋養著她的靈魂,像干涸已久的魚兒回到了水里一般,暢快自在。
她是閬九川。
閬九川雙手抵在額前,再拜了三拜,看向早已驚呆不已的知客僧,道:“此長明燈只需供在牌位前,不必更換燈油燈芯,它滅不了。”
“阿彌陀佛,貧僧知悉了。”
閬九川又看一眼牌位,看向崔氏,后者擦了一下眼角,啞聲道:“我們初三才回城,如今燈也點了,你想去玩兒就去吧,多帶幾個人,莫要走遠。大年初一,護國寺香客眾多,不要讓仆婦離了你身邊。”
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閬九川用這樣的另類的方法點燃了燈,崔氏的語氣比過去少了一絲尖銳,雖依舊淡漠,但冷意卻少了幾分。
“去吧,我和你父親說說話。”崔氏轉過身,看向牌位。
閬九川走了出去,才剛踏出這小供堂的門檻,就聽到了崔氏的哭聲以及程嬤嬤等人的安慰聲。
她站在院內,抬頭望天,有雪花緩緩飄落,內心卻一片寧靜。
忽然,她微微歪頭,一顆菩提子擦著她頭邊飛過去。
閬九川轉身,道:“宮道長閑著沒事干,不去捉惡鬼滅妖邪,偏來玩暗算這一招?”
“用意念點燈,為故人冥福,閬九姑娘很會嘛。”宮七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,哼笑道:“看來皮毛先生教你良多。”
閬九川:“看你這酸溜溜的語氣,不知道的以為你吃了十斤醋。想學?你大可以拜我為師,給我磕幾個響頭,我就教你。”
“此話當真?”宮七騰地沖到她面前,眨巴著眼道:“喊你一聲小師父,你就教我你會的?”
閬九川看他那喜滋滋的死樣,反倒不敢應了,邊走邊答非所問:“你來護國寺做什么?”
宮七和她并排走著,左右看了一眼,故作神秘地說道:“你皮毛會不少,告訴你也無妨,我是和師兄探查妖邪的,怕了吧?”
閬九川腳步一頓,扭頭看他:“探查妖邪?”
“該不會真以為咱們只是來為閬家撐腰解難的吧?”宮七似笑非笑,道:“便是為閬家來,一個人就夠了。兩個,大材小用了。”
閬九川反諷:“也不見你為閬家解了這難,剛才我們還被和齊馨雨交好的戚家小姐給擠兌了一番。”
宮七道:“你大可以也說,你家是宮家罩著的,以后也敢橫著走。”
閬九川不屑地冷笑,道:“不敢,免得落個某人下場。”她也不再皮,道:“你剛才說你們師兄弟,是出來探查妖邪的?”
宮七點點頭,想要刺她兩句年紀輕輕就耳朵不好使不成,但眼睛余光看到她的表情,微微斂容:“怎么,會一點皮毛的你,發現哪里不對?”
閬九川看著前方,道:“來時我占得一卦,六爻皆陰,如黑云蓋地,血染明月,卦成坤為地,似有至陰至邪之物從地底出。不過我只會一點皮毛,怕是占錯了吧,勞煩二位發現不對的話,請多關照我等凡人一二!”
雖然寫得不咋地,但有一說一,我喜歡阿九點燈這一段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