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上護國寺,是丁老太太知道那卓逾大年初一會來護國寺給他亡父上香點長明燈,所以她追過來,想逼著卓逾去救丁滿谷出來。
“如果根本就是卓逾做的這些事,他怎么可能救你兒子?到時候您又當如何?”
丁老太太渾濁的眼里迸射出一絲絕然的冷光,道:“那我這把老骨頭就死在他面前,好叫所有人都知道,他卓逾是何等的狼心狗肺,殺害良妻,陷害岳家,見死不救,他這個污名,休想洗清。”
“丁家再慘,都沒有證據,而沒有證據,任你說一萬遍,對他不過也是一時的低谷。”閬九川淡淡地道:“士農工商,商籍在底端,如沒有可靠的靠山,面對官家兩個口,能抗打的又有幾個?”
丁老太太臉色一白,眼淚從眼角涌出:“只因我丁家是商籍,我丁家就活該家破人亡?”
莊全海說道:“姑娘,丁兄在我這里托付了一筆藏銀,是防著這變故,若能救出丁兄,這藏銀姑娘可隨意支使。銀子沒了,還能再賺,人沒了就真的沒了。”
丁老太太也是如小雞啄米般點頭。
“丁素秋的生辰八字,可有?”閬九川問。
丁老太太連忙報了出來,閬九川掐著指尖一算,心頭便是一動,四柱皆陰,她是純陰命盤,而這個四柱八字,也確已死亡。
閬九川放下手,看向丁老太太的眼神有幾分憐憫,道:“此女的確已經不在人世了。”
“素秋!”丁老太太痛呼,眼前一黑,搖搖晃晃的竟是要栽下去。
莊懷義連忙扶著她,神色驚慌。
閬九川一把拉過她的手,指甲在她的指尖微微一刺,使得丁老太太沒暈過去,可那眼淚卻是流個不停。
“您身上可有她的物品?”
丁老太太悲慟不已,聽了這話,還是顫抖著手摘下額角戴著的抹額,遞了過來,哭著道:“素秋繡的。”
將掣一下子就猜出她的想法,道:“你不是要在寺里召魂吧?你也太不把佛祖放在眼內了,再說了,就算你召得來,她都不敢進這樣的地方啊。”
閬九川道:“她是純陰命盤,她的魂應是召不來了。我今日在車內占的那一卦,源于見到眼前這幾人,我是想試試,這其中可有關聯?”
凡事有因果,她想試一下這因果關聯。
將掣閉嘴了,人家懂的比它多。
閬九川看向建蘭,后者十分懂事地拿出三枚銅錢遞過來,然后拿出放在身上的紙筆,兩人愣是沒說一句話就完成了默契。
將掣:“……”
完了,這婢子都顯得它是只廢物虎了!
閬九川則畫了一道符箓,又把一個寫著丁素秋生辰八字的小紙人用抹額纏著,燃了一根香,這才開始卜卦。
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靈魂瓷實,閬九川這次占卜極快,等她得出六爻卦象,再看那忽然變得發紅發黑的小紙人,臉色微沉,竟真有因果存在。
至陰至邪之物,純陰命盤的女人,這兩者有何關聯?
咽干舌燥(此癥最煩,喝多少水都跟沒喝似的),流黃涕,外感邪氣,肺衛不和,是的,乍暖還寒之濟,渣陌又風熱感冒了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