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絹帕乃是女子的重要之物,豈能說不要就不要,柏松,把絹帕送過去。”一記溫潤的聲音在平臺底下響起。
“那就有勞卓大人了。”
閬九川腳步微微一頓,這是那戚四小姐的聲音。
她走到平臺的圍欄邊,探頭往下看去,只見底下的庭院,戚敏君帶著人站在屋檐下避雪,有一男子則是撐著油紙傘在庭院中央。
“這男人的聲音,好像在哪聽過。”將掣摸一下自己的耳朵,它在哪聽過呢?
“雪下得更大了,這傘簡陋,小姐不嫌棄,也拿去暫擋一下風雪。”那男人把傘收了起來,遞給身側的小廝,一并讓他送過去。
將掣咦了一聲,飄了下去,圍著那男人轉了一圈,又回到閬九川肩頭上:“我見過他哎。”
“你見過卓逾?在哪?”閬九川瞪著底下那男子,眸中有寒芒閃過。
“啥,這就是卓逾?你認識他?”
閬九川真的要被它蠢哭,道:“你沒聽說戚四叫他卓大人?丁老太太也說了,他今日會來點燈。我觀他父母官,日月角也就是左額帶疤低陷,灰暗無光,乃幼年失怙之相。嗯,他右額尖削凹陷,法令紋又有斷裂之象,嘴角下垂且唇色蒼白,代表他家中母親彼時正病弱,健康不佳。而夫妻宮,暗紅發黑,生有惡痣,妻橫死。結合丁老太太他們說的,他不是卓逾又是誰?”
將掣心道,怪不得你要做陰陽先生那行當呢,就一面,就把人的面相給勘透了。
當然了,可能也有先聽說了,再比對此人,就有點先入為主的意思,但這一分析,叫人不明覺厲。
“你在哪見過他?”那卓逾,并沒有背負人命,丁素秋,不是死于他的手,但他身上有一層陰氣在涌動且成型極快,那陰氣還帶著孽力,證明有業障在身。
他的妻子不是死于他的手,也和他脫不了關系,畢竟是枕邊人呢。
將掣道:“就在城隍廟那邊,之前我去老銀杏那邊聚舊,正巧看見他,他和人在密謀呢,一聽就不是好事,難道就是密謀咋殺他妻子的事?”
它把之前聽到的和閬九川說了下。
閬九川輕點著帝鐘,道:“那和他接頭的那人呢?可看見了?”
“這,對方戴了個竹帽,帽檐壓得極低。而且,我和老銀杏聽這樣的八卦可多了,誰會注意是干嘛的,就……”將掣在她罵人之前連忙又搶先一句:“不過我看到那人拋東西時露出的手腕,那手腕有一道被火燒的傷疤。”
閬九川:“查案是別人的事,這我們不管。”
將掣:“……”
那你剛才還問這么詳細?
“此人是個偽君子,慣會用面具,惡心。”閬九川厭惡地從卓逾身上挪開視線,她甚至隔著老遠就從他那兒聞到惡臭味。
她又暼向那接了傘和手帕的戚四小姐,眸色一深,道:“她身上的死氣,越來越重了呢。”
她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看過去,戚四的死,難道也會和這卓逾有關?
“走,去看宮七回來沒。”
這事,不能拖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