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著,還攬上了閬九川的肩膀,以示親近。
崔氏心情復雜。
那姚夫人被懟得有些尷尬,心想自己搭什么嘴呢,沈夫人看著溫婉大氣,但那性子卻不是好惹的,偏人家又有那底氣硬剛。
“說吧,你們這語氣是在審犯嗎?”沈夫人暼著對面的一行人,神情比她們還倨傲。
容長臉也就是戚家的二夫人,乃是戚四小姐的伯母,一臉悲慟地道:“沈夫人,我戚家的四娘一片誠心,來寺里為家人祈福,也為友人冥福,結果卻慘遭毒手,死在了后山,可憐她如花之齡,只因誠心來禮佛,就被害了。”
“此事我亦有聽聞,所以我夫君不是被請過去斷案了么?護國寺還因此戒嚴了呢。可你們過來詰問一個小姑娘,別是覺得她害了戚家那姑娘吧?”沈夫人讓開一點,道:“戚四小姐去年在成王妃的賞菊宴上我看她個子高,瞧著倒比小九還健實呢。”
眾人再看閬九川,她個子也不矮,但因為清瘦,臉無多少肉,臉色瞧著不如一般人紅潤,確實孱弱。
體質偏弱,真和戚四打起來,也是打不贏的吧?
她們也聽懂了沈夫人話里的意思,就是說閬九川這弱不禁風的,殺不了戚四。
戚二夫人暗恨,道:“我也沒這個意思,只是聽說昨日小四和閬九姑娘有點沖突,而昨夜子時,有人還看到她在大雄寶殿上香,才想來問問。”
“有沖突的,是我而非小女。”崔氏冷淡地道:“而且,這沖突我亦不覺得是什么沖突,無非是我閬家在三月前就定下的禪院在沒有被告知的情況下,就被轉到戚四小姐那里。一個禪院,我也不屑和個驕縱的小姑娘爭,只要知客僧給換一個好點的便可,便是戚四小姐話說不好聽,我們亦無叱罵,這個小姑娘,應該清楚的,畢竟當時亦跟著口出狂言。”
崔氏看向人群中一個失魂落魄的小姑娘,正是當日為討好戚四小姐而說閬九川晦氣的那個,也是姚夫人的庶女姚宜歆。
姚夫人臉色一變,瞪向姚宜歆,還有她的事。
姚宜歆一晃,那張小臉寡白,兩頰卻有著不太正常的潮紅,眼神惶惶不安,看著眼前的人,再看到那披著大氅,站得筆直,神色冷淡的閬九川,便驚恐地道:“就是她害的,她就是個掃把星,誰和她不對付都得死,齊馨雨是這樣,戚敏君也是這樣,說不定傳言是對的,都是招惹上她被她詛咒才會死,閬九就是個災星……啊!”
啪。
姚夫人一巴掌扇在了她臉上:“混賬,你說什么糊涂話?”
姚宜歆眼前發黑,發出一聲尖叫,軟軟地倒了下去。
“把她帶回去。”姚夫人感覺臉都被丟光了,要不是看她和戚四交好,能攀得上貴妃娘家,她正眼都不想看她一眼。
現在,可把人得罪壞了。
姚夫人頭痛不已,看向沈夫人,還沒開口,對方就冷笑道:“姚夫人真是好教養,教的好女兒啊,這么伶牙俐齒。”
姚夫人強笑:“這孩子是被嚇壞了,也燒糊涂了。”
她剛才是感覺到姚宜歆臉色滾燙的。
沈夫人看向戚二夫人,聲音泛著寒意:“二夫人也是這么覺得的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