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那什么老祖。”閬九川唰地睜開眼,道:“那尸殭,瞧著不過二十出頭的年歲,那老祖筑基時已經知天命了,筑基可使壽命延長,卻不會令他返老孩童,所以不是他。”
宮七懵了:“你見過尸殭?在哪?”
阿飄冷哼:“你以為她這模樣是為什么遭反噬,自然是因為筮占時窺探未來了。”
宮七為之一震,看著她的眼神復雜。
所以她之前譏誚他們玄族不舍修為才不去占算是有底氣的,她就敢為了蒼生耗損這修為,窺探未來。
閬九川說道:“先推翻之前的猜想,我們不妨設想一下,那位老祖修為耗盡是真,但隕落是假,他當其時,其實還活著?他活著,就能為從家煉制一個殺器,讓從家有機會重回玄族之列,不是么?”
正如她所說的,縱有疾風起,人生不言棄,萬一那自命不凡的老祖也是個癲的且秉承此理呢?
不分析便罷,這逐一分析,越發覺得從家早在多年之前就布下了一盤大棋,棋盤早已落子,將軍象馬蟄伏在旁,只等時機成熟,一舉拿下城池,為王為侯,光復宗族。
“那這尸殭會是什么人?”宮七喃喃地說。
“應該是從家子,我觀他骨相,和從駙馬有幾分相像。”
閬九川想著那尸殭的模樣,本就遭了反噬未休養好的神魂震蕩,嘴角竟滲出一點血來,看得阿飄眼皮一跳。
“你不要再想那畫面了,小心那尸殭沒找出來,你就先交代在這里。既然你都看到了未來,不妨讓他們去圍剿,玄族受萬民供養,不知享受了多少信仰,是他們出大力的時候了。”阿飄眼神不善地白了宮七一眼。
他怕主子好不容易幫小冤家聚攏起來的神魂又崩了,到時候他就遭罪了,說不定紙身都沒得換!
閬九川不再遲疑,把那張畫像遞了出去,道:“尸邪出生,和那尸殭息息相關,尸殭若被誅,不管是從家還是誰,那想煉成大殺器的盤算都得落空。所以,從家是不是布局的人,不重要,找出尸殭誅滅了才重要。”
宮七接過來,低頭一看,瞳孔一縮:“這是……”
“那妖邪出生時的一幕,這山我不認得,但我想朝安公主已經被挪過去這邊待產了。”閬九川道:“真的是多年布局,若想這事完美落幕,那么那尸殭必然也已經在那邊等著,直接找到這個山頭,找出它來。”
宮七呼吸急促:“你說的時日不短了,到底是何時?”
“正月十五,月圓之日。”
宮七渾身一僵,那豈不是只有短短幾日了?
他轉身就走,閬九川自他身后叫住他:“宮七,我們可以信你,信宮家少主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