閬九川卻不在意。
她沒說的是,她手中的判官符筆也會徹底在生死簿上撥亂反正,抹殺其存在,塵歸塵,土歸土。
“如果事與愿違,找不到它的生辰八字呢?”
閬九川舔了一下唇,道:“那就只能找老冤家們借個火了。”
阿飄:“?”
借火,借什么火,天火還能借的嗎?
閬九川笑得瘆人:“你可知,有一種火,可焚一切罪孽,那烈火如蓮,有至罡至烈的業力。”
那一片噬魂的紅色火海啊,她也曾在里面淌過,方能凈化和重生。
阿飄看著她那瘆人的笑,趕緊吸了幾口魂香,心寒,害怕。
“你說宮七他們正在從家查證?走,我們也過去看看。”閬九川起身。
阿飄:“……”
宮七此時和沈青河從宗祠內的暗門入了暗室,眉頭皺起,干干凈凈的,若不是此處有陰氣殘留,他都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暗室了。
光是這樣干凈的暗室,找不出什么來,因為像這樣的暗室密道,滿烏京里,估計能找出十個以上,端看都通向何處了。
宮七看著地上那個蒲團,鬼使神差地走過去,盤腿坐下,微微閉眼,雙手結了一個印訣。
沈青河看了一眼,便挪開了,銳利的眸子打量著這個暗室,這敲一下那敲一下,都沒看出什么來。
從家布局,很是謹慎。
什么都找不出來的話,這案子就難結了。
一想到以后要寫結案折子,他就頭大。
暗室安靜得仿佛一根針掉落都能聽見。
忽聽一陣喘息聲傳來,沈青河看去,見宮七大汗淋漓的,臉色蒼白,像是入了魔障似的,渾身顫抖,連忙走過去。
“不要動他。”
熟悉的嗓音忽地從身后響起。
沈青河一喜,轉過身,果然看到閬九川站在他身后,道:“九娘你怎么會來?”
“聽聞從家事,便過來找點東西。”閬九川快步來到宮七跟前,蹲了下來,看他面露痛苦,手拿下要腰間的帝鐘,意念一動。
噹。
深沉渾厚的鐘聲如跨越千年,涌入宮七的腦海,令他神思一震,從那血色暗晦的畫面中走出,眼皮一抖,睜開眼來。
入目,是一張冷白的小臉,宮七一張口,眼淚就先滾了下來,聲音沉啞,道:“我看見了,那人死時的一幕,他被他爹殺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