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說,這件小衣,是一個母親所繡,以最虔誠的母愛在菩薩面前跪求親兒康健。
他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,道:“如果這是從卞的,他怎配擁有這祈福?他又置他母親于何地,假如他母親知道他會長成一個瘋魔的怪物,會不會悔不當初沒把他滃死在尿桶里?”
閬九川小心疊起那已經經不住歲月摧殘的小衣,瞥了他一眼,道:“閑著沒事的時候,少聽些市井婦人罵崽子的話。”
阿飄吃了這一刺,瞪她一眼,道:“你撿起這些,作何用?”
“自有妙用。”閬九川走出宗祠:“走吧,此行也沒算白跑一趟,也不知玄族那邊可找到那尸殭行蹤沒有。”
她話音才落,將掣的靈識動了:“閬九,你看我發現了什么。”
在她進宗祠暗室后,就讓將掣順著密道出去,查密道通往城外何處,誰料它摸到了城外的一處土地廟。
“你沒發現這密道通往城外,有個土地廟不對?”閬九川問阿飄。
阿飄:“?”
一個土地小廟,香火再旺,也不過是來往之人和附近一個小村子去拜一拜,誰會在意那地方?
不過,她那鄙夷的眼神是幾個意思?
閬九川返回宗祠密道,腳步飛快地往那將掣說的那個土地廟過去。
出得密道,那是一處山林,閬九川從阿飄的后背跳了下來,順著將掣的位置走去。
做了背夫的阿飄:“……”
一聲多謝都沒有啊,果然之前在她家吃的香就沒白吃的。
“決不可再心軟了。”阿飄唾棄自己一把,要不是看她沒走多久就臉色蒼白氣虛氣短的,他決不會提出背她走。
結果看看,人家都不會說一聲謝的。
閬九川出了山林,就來到官道,距離官道不遠,有一座半人高的土地廟,將掣正蹲在那廟上,見了她,就招了招爪子。
她卻沒急著走去,而是站在此處環顧一圈,再看土地廟的方位,面露訝色。
“怎么不走了?”阿飄走過來,道:“我就說這沒啥值得注意的。”
閬九川不以為然地搖頭:“外行看熱鬧,內行看門道。”
阿飄一愣,啥意思,說他沒見識嗎?
閬九川走去土地廟,將掣跳在她肩膀上蹲下,邀功道:“我可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,你快看看那土地公。”
阿飄又感覺到了將掣的氣息,想到閬九川之前說的,是那只廢柴的靈識?
“廢柴兄?”他試探著喊了一聲。
將掣:“?”
閬九川一個趔趄,差點栽倒在土地廟前來了個跪拜大禮,憋著笑,把將掣扔了過去:“喊你呢。”
將掣大怒,向阿飄撞了過去。
閬九川眉眼舒展開去,蹲下來,看到那尊泥塑的土地公,笑容斂起,氣笑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