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重要的是,那東西有了活人思維。
活人思維,何其可怕,那就證明它并不是只得其身的尸殭,而是魂活,一旦魂覺醒,對付起來就更艱難。
此話一出,引得人越發不安,意欲逃離。
他們打不過的吧。
閬九川將不少人的反應看在眼內,暗自搖頭,玄族內的術士素質參差不齊,此話果然不假。
但也有大本事的。
閬九川看向那空虛子,對方也正看著她,微微頷首。
“空虛子前輩,眼下我們當如何,是不是要傳信回族里,另派高人前來相助?”張道人皺眉看向空虛子。
宮十六面露譏諷,他也知道這幫人不扛打呢!
空虛子道:“傳信去族盟是必須的,但那尸殭也不知是受了召喚還是為何,竟會果斷離去,老道猜想是出了何變故,我們不能干等,必須化被動為主動。”
宮四點頭稱是:“此殭不可小邈,我們必須削其力量,最好能將它困于一隅之地,阻其脫陰出世。”
宮七悄悄來到閬九川身邊,輕聲問:“你怎么看?”
宮十六瞥見了,也踮著腳尖悄悄挪了過來!
他光明正大偷聽!
閬九川這時卻是收到了將掣的回話,透過它的靈識去看那畫面,道:“朝安公主怕是要生了。”
那個小屋,該是她躺過的,竹床上和地上一片狼藉,血跡斑斑,瞧著像是破水見紅了似的。
什么?
宮七驚聲道:“這才剛入上元,距離血月之夜,還長著呢!”
他話音才落,忽地林間大亮,眾人一怔,抬頭一看,此間林蔭不厚,是以能看到天空,不知何時,烏云已散開,月亮出來了。
一輪明月。
閬九川看著那明月,耳邊聽著玄族的人在說著要等人來再行動,方為謹慎之策,不禁厭煩不已。
“凡事沒有一成不變的,從我們洞悉從卞的百年籌謀之后,命運的軌跡就變了,天時不夠,硬來也不是不行,頂多差點意思。”閬九川蹙眉道:“一旦朝安公主已經到了不得不生的時候,他們也只能鋌而走險。”
不然,壓著不讓出生,最終結局只能是令那胎嬰憋死在腹中,那就什么都沒了。
但在她產子時投生,說不定還能一搏,頂多就不是他們要的十全十美罷了。
閬九川說道:“人算不如天算,不能再等了。”
她本還打算等午時最盛之時改其出生時辰,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如她所愿。
她往前走去,竟是一聲招呼都不打,速度極快,宮七和宮十六連忙跟上。
空虛子見狀有些詫異,叱道:“爾等不欲共同進退的,大可自行離去,誅邪衛道本就是從心而為,沒有心,也枉然。宮四,不必爭辯,立即傳信給你們少主,留一魂識作記,走陰路前來,要快。”
“是。”
空虛子追上閬九川,他一走,又有不少人跟上,唯有幾人躊躇。
宮四冷笑,將信傳了回去,也追上閬九川的腳步。
閬九川循著將掣的靈識尋到那簡樸的小屋,看著那污穢的畫面,以及難聞的血腥味,眉頭緊擰。
“閬九,快過來。”將掣驚恐的聲音自腦海里傳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