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親寬容至極,自不會和小輩計較。九妹妹您也是知道的,她沒壞心,就是自小養在莊子上,學不來大戶后宅那些彎彎繞繞,她是直腸子,有一說一,可不是真給您上眼藥。”閬采勐笑著道。
范氏沒好氣地道:“我何嘗不知?行了,你別在這礙我眼,回屋陪你媳婦姑娘去。”
閬采勐笑著應了。
他才出門,丫鬟便說崔氏身邊的程嬤嬤來了,范氏忙讓人進來,結果程嬤嬤還拿了一個盒子,說是崔氏贈的。
范氏連忙推了,道:“二弟妹是在折煞我,我做大伯母難道真和侄女計較不成?她都是為了嫂子好,我心里明白的,你快拿回去。”
程嬤嬤笑道:“我們夫人自然知道。這不是想著大夫人的生辰快到了,給您備著禮么。”
她說了幾句好話,放下匣子就走了。
范氏推辭不過,等她走了,打開匣子,見里面是一只水頭極足的帝王綠翡翠鐲子,不由覺得燙手不已。
不是,她難道看起來真的這么小氣?
書房那邊,將掣碎碎叨叨地念著閬九川:“竹枝都沒你的直腸子直,后宅戰爭,往往殺人不見血,可學著吧。”
閬九川召出小九塔,道:“我又不用在誰的后宅討日子,學它何用,是人是鬼我還能看得分明,不必提了,這陣子精神力耗損得厲害,隨我入塔閉關。”
她盤腿結印,元神入了小九塔。
她先把被誅邪陣折磨得稀碎的從錦年的魂魄擰出來,看著他那幾近殘缺的魂,她眉目冷冽,問:“從卞怎會繪制魔紋?他從何得的魔道寶典,那東西又在何處?”
從錦年看到她,生出一絲驚懼,卻什么都沒說,只露出一絲嘲諷:“所謂正道,不過爾爾,你以為的正,焉知是不是只披著一層假皮?你毀了我從家百年大計,我詛咒你……”
“啰嗦!”閬九川將他的魂魄提溜起來,用上了意念,將他撕得更碎。
從錦年:“!”
她才是那個惡毒成魔的惡女,有本事將他打個魂飛魄散,何苦如此折磨?
“你不說,我就送你去地獄火海,享受一下被業火炙烤的滋味,那地方比這誅邪陣,有過之而無不及,一直燃燒你的魂魄,直到你還清所有業障,才會讓你輪回六道。說,他從何處得來?”
從錦年打了個哆嗦,立即道:“我不知道,我也從未見過什么法典,我只知道他老人家的師父是空今。老祖所會的術數,都繪成寶典,就在從家的祠堂那個香鼎暗格藏著。”
閬九川沉了臉,竟真的是魔道空今?
“你們煉這尸殭,是如何找人和行事的,從頭到尾說一遍。老實的話,讓你入黃泉投六道。”
從錦年有些不信,但在她的淫威下又不敢不信,反正說不說也是死路一條,便把從家這百年大計說了一遍。
閬九川的目光越來越冷,直到他說完,又詐了幾句,才把他扔回誅邪陣:“入黃泉也沒什么好的,你生前不是什么好人,那就做個好鬼,給我這誅邪陣添個口糧吧。”
木魚得令,力量一盛,將從錦年徹底絞殺,它早就等得不耐煩了!
從錦年:“……”
言而無信,妖女不得好死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