閬正平滿臉感動,道:“九娘,想不到你悄無聲息的竟干了一樁大事,家里是承了你的大情了……”
“侯爺想干嘛就干嘛去吧,不用和我說這些話,不愛聽,鬧心。”閬九川皺眉打斷他,這些膩膩歪歪的溫情牌,她不想打,心累。
閬正平:“!”
他漲紅著臉,一步三回頭地走了。
走出院外,他又長嘆了一口氣,爵位下來了,但這心,咋覺得虧得慌呢?
“聽說你身中妖毒,這是好了?”閬九川走到宮七旁邊的椅子坐下,道:“手來。”
宮七微愣,伸出手,看著她那兩根細長如蔥白的手指搭了上去,冰涼的觸感讓他微微一顫。
“你這幾日的心脈受了傷?”閬九川眉心蹙成一個川字,這脈象,并不比她這身體好多少,尤其是心脈更是受過大傷。
宮七道:“前些日子一時沒受控,險些入心魔。”
他說得輕描淡寫的,但閬九川看著他那沒啥血色的嘴唇,便知其中兇險,妖毒入骨髓心肺而不除,那是要削本元傷神魂的。
“是什么妖毒?幾時中的。”
“十歲那年,不知天高地厚,仗著自己法力有成,偷偷跟著族中師兄去抓妖,結果那東西狡猾,被它鉆了空子,毒入骨髓。哦,那是一只在古墓生出的千足蜈蚣妖,吸食了墓中主人心臟和腦髓,修煉百年,修出靈智,專吃孩兒腦髓和心臟為補。”
“宮家底蘊如此深,也沒能幫你拔除妖毒?”
“少主和四哥都為我施過針,但不能拔除,只能在發作時以藥鎮壓。”
閬九川想起他隨身攜帶的藥物,道:“這事也沒叫你吃上什么教訓嘛,一如既往的狂。”
宮七嘿的一聲:“說不準哪天就壓不住成那妖毒而發狂,那我肯定要死的,既如此,我還憋屈著過有啥意思?活一日賺一日。”
閬九川輕嗤。
“不說這個,就尸邪這一事,幾大族里商議過,會暗中查探是否有魔道寶典在此間流傳,你若遇到了心中有個數。”宮七又說:“另外,沈大人在朝中提了成立玄門監察司一事,很是惹了一些人的不滿,你和他有些交情,勸著些。”
閬九川臉一冷:“怎么,玄族要動他?”
她的戾氣一下子就自周身散出來,來勢洶洶,這么一沖撞,使宮七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白了兩分。
“他都明著說了,有什么事就是玄門干的,明著肯定不敢干的,但你也知道,道一術,千變萬化,要暗地給他使點小絆子,叫他倒霉生病啥的,也不是不行的。我們當然不會做,但別的人,卻是不好說,玄門里,總有些人比我還桀驁難馴。”
閬九川的臉更冷,道:“那我也把話擱你這放著,你大可以傳出去,誰動他,那就要看看自己承不承受得了這代價?沈青天,我罩的。”
宮七:“……”
這流氓又霸氣的語氣,到底跟誰學的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