嘶。
一記尖銳的嘶叫聲在小姑娘的體內響起,倏忽不見,而小姑娘已經暈了過去。
閬九川臉一沉,掀開了被子,惡臭沖天,她卻顧不上這難言的味道,擼起孩子的袖子,那只手早已瘦骨嶙峋,青黑色的血管清晰可見,微微動著,像有什么東西在其中游動。
閬九川腦中有種可怕的猜測。
她把符筆化刀,輕輕地在孩子的手肘劃開了一點,青黑色的膿血從肘中滲出,惡臭難聞,如腐尸在腐爛。
這味道沖的。
宋娘子也不能習慣了,干嘔了幾聲,白著臉道:“是不是毒蟲?”
閬九川騰地看向她,宋娘子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,哭喪著道:“蝶兒說頭疼,她頭上長蟲了,我去請大夫,大夫說家里臭,都不愿意來。”
閬九川陰著一張臉,探下身子,看到孩子那臉,嘆了一口氣。
她這些天,處理過沈青河家的大孩子,薛師的孫子身上的問題,但他們都不及這孩子,真正的皮包骨,雙頰已經凹了下去,而她的血,變成那樣,并不是一般的毒蟲所致。
閬九川撥開宋月蝶掉了不少的頭發,在一片禿了的后腦勺,看到幾條鉆出毛囊的絲蟲,縮了回去。
“混賬該死!”她暴怒,戾氣從身上躥出,沖天而起。
砰的一聲。
屋頂有幾片瓦片炸開,掉了下來。
宋娘子嚇得緊緊抱著孩子。
閬九川將她拉開,道:“你別碰她,她身上的蟲,會過你身上。”
宋娘子渾身一僵,但隨即想到什么,雙眼微亮:“過到我身上,我女兒是不是就能好了?如果能好,我愿意的。”
可憐天下父母心。
閬九川別開眼,道:“不會,你只會比她死得更快,它們會將你啃噬得血肉不全,再回到她身上,反哺到她體內那成王的蟲,而等那蟲王氣候成了,她才會死去。就跟工蜂和蜂王一樣。”
宋娘子呆了。
伏亓也聽得發寒,問:“這是什么毒蟲,這孩子身上,怎么會有這種東西?”
閬九川面容冰冷,說道:“自是有惡道行惡,有惡人行殺人之事。”她看著宋月蝶那皮包骨,咬牙切齒地道:“有人把她當成了一個蜂巢,孕育蜂王,但偏偏那不是蜂王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伏亓心里有股不祥的預感,下意識地看向宋娘子,目露同情,能讓閬九這么憤怒的,只怕那東西極其可怕。
“是腐尸蠱。”閬九川沉聲道:“以腐肉入蠱喂之,使蠱蟲在人身筑巢,嗜血而生,蠱王成,則人死。此蠱若用于人身,對方就會成為它的能量食物來源,發出如腐尸般的惡臭,待血肉全失后,蠱便會另尋宿主,是至陰至毒的陰蠱。”
伏亓:“!”
便是鬼,他也感覺胃部在翻騰。
好惡毒!
宋娘子發出一聲尖叫,暈死過去。
人生難如登天,而我構思逐漸變態~啦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