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娘子:“?”
“你女兒身上的腐尸蠱,就是她的杰作,借那羅嬋的手喂到她嘴里的。”閬九川喘著粗氣說。
宋娘子頓時目眥欲裂,嗷的一聲,拔下頭上的銀簪就撲了過去,在她身上瘋狂地扎著,一邊扎一邊嚎哭痛罵,眼淚鼻涕都糊成一團。
靈巫死一般的安靜,也起不了半點反抗之力。
而閬九川,同樣癱在地上,直到宋娘子力竭,嚎哭聲變成低聲嗚咽,她一點點地用衣裙抹去簪子上的血,又把它重新挽起了發髻,才去重新把閬九川扶起,道:“多謝仙長。”
閬九川嗯了一聲,道:“去照料你女兒吧。”她頓了頓,又道:“對了,你那房子不能住人了,這些天就先住在這里養著吧。”
宋娘子不解。
閬九川悻悻地道:“對付她時,動靜大了些,房子塌了,如今引來了兵馬司,估計在挖你們母女,到時候你就說帶了蝶兒來尋大夫,沒住在里面。”
宋娘子愣了下,道:“我知道怎么說的,明兒一早我會回去借故拿點衣物,交代一二。”
閬九川點點頭。
“蝶兒用了藥正在昏睡著,也不用盯著,我來服侍仙長吧。”宋娘子把她扶到了莊全海準備的屋子歇下,服侍她梳洗,換了一套莊全海女兒的衣裙,還端來了夜宵,看閬九川的手抖得抬不起來,便又端起面條喂她吃下。
閬九川看她臉上的死氣褪去,活氣多了起來,心頭大松,道:“去陪你女兒,好好睡一覺吧,以后就沒事了。”
宋娘子鼻頭一酸,起身向她福了一禮,退了出去。
將掣就在這時回來,得意洋洋地說著自己干的好事,道:“我就沒禍及旁的屋,只是燒了那毒蟲屋,太瘆人了,那些個小道士都不敢近那邊呢。”
閬九川自然知道,道:“可見修煉有用,你長進了。”
將掣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:“也沒多長進。就覺得吧,此人好不惡毒,頂著那張臉,跟個無害的小丫頭似的,但行的卻是毫無人性的惡事。”
閬九川道:“如今她落在我們手里,已是廢人一個,但卻不能死在我這,免得臟了手。”
“哦?”
“驅邪正道,當然得是自詡正道的人來料理了,比如咱們大鄲的玄族啊。”閬九川淡淡地道:“傳音給宮少主,他們自然會派那個啥執法堂來,至于她這樣的人怎么會在鎮北侯府,又和他們什么關系,就和我們無關了。”
要怎么審,那也是玄族的事,要是審出這人和鎮北侯府有啥交易,可就有戲看了,一個侯府,養著這么個惡毒陰損的人,是想做什么呢?
將掣眨巴著大虎眼,道:“我怎么覺著你是在給那鎮北侯府挖坑呢?”
“我不是這樣的人。”閬九川輕哼:“闡述事實罷了。”
將掣呵了一聲,這話你自己都不信好么?
“那鎮北侯,年年給你爹做法場,你這么做,有點恩將仇報了吧?”將掣挑眉道,這人對那侯府隱藏的敵意,她自己知道嗎?
閬九川面不改色:“有一說一,窩藏這么個人,那是鎮北侯府站不住理,我亦不是徇私枉法的人,且我一個小女郎嘛,也論不上徇私枉法,我和那鎮北侯府不熟,什么都不知道!”
將掣嘀咕了句,偏這小女郎,牙口尖著呢,一口下去,得啃下一塊肉來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