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為這是什么好地方,不過是玄族和皇族互相牽制較勁的地方,就跟河水和井水涇渭分明,誰都不犯誰的,入此司,要么都是刺頭,還是有本事的刺頭,要么就是心眼多的,不然弄不好,就吃虧了。別小看當官的,那都是天生長著幾百個心眼子的主,人家謀算上來,你能玩得過?”
宮十六雙眼放光地看著他:“七哥就是我心目中一等刺頭,我要向你看齊,將來也入此司。”
宮七嘴角一抽,這個稱謂敬謝不敏了。
“宮七你怎么來了?”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從內走出。
宮七看著他,只覺得此人有些眼熟,道:“你是?”
“在下伏亓,你此后叫我伏掌柜就好。”伏亓拱了拱手,還抻了一下袖子,頗有些不自在。
這是阿飄見閬九川幾日不出,而伏亓行事沒個身體多有不便,便拿了一副自己的紙身,稍微改了下樣子,讓他臨時用著。
伏亓修鬼道,修的是殺戮,便是用著一副紙身,仍難掩煞氣,宮十六都自覺收斂了嬉皮笑臉。
宮七十分驚奇:“你這身體……”
“區區紙人用于棲身,見笑了。”伏亓解釋一句。
宮七眨了眨眼,不禁再打量他的身體,心想這也太無破綻了吧,他要不是知道伏亓其人,都以為這是真人了,就如身邊這傻小子一樣的想法。
伏亓領著他們進去,恰逢,閬九川已從入悟出來了,他頓時大喜,快步迎上前。
宮七卻是腳下一頓,看著閬九川,感覺有些奇怪。
“這才幾天呀,怎么感覺她變得更強了,這一身疏冷的氣質,更叫人難以接近,更不敢褻瀆,真奇怪。”宮十六盯著閬九川小聲在宮七耳邊說話。
那緩緩走來的閬九川,似是吃了什么洗骨伐髓的奇藥似的,像從遠山云霧中漫步走出,神秘又強大,冷漠疏離,令人望而生畏。
宮七眉頭皺起,走上前,打量了她一番:“你這是發生什么事了嗎?”
短短時日變化這么大,必是遇上了什么事。
閬九川淡淡地道:“沒什么,就是偶然知道了有幾個不死不休的仇人等著我弄死罷了。”
宮七和宮十六聽得此話,都激靈靈地打了個顫,不知為何,心中對她口中那幾個仇人生出鼻屎那么大的同情。
他們惹她干嘛?
閬九川看向二人身后,問:“我傳信去你們族里,怎么來的是你們,執法堂的人呢,你們入執法堂了,特意來拿人?”
“他們剛剛遇見個老道打鬼而力有不逮,去幫忙了,我們先過來。”宮七的話剛落,屋頂上有了動靜,但見兩個穿著一樣道袍的修士落入院中,其中一人手里鏈子還鎖了個奄奄一息的女鬼。
閬九川眼神掃過去,視線落在女鬼身上的紅衣上時,臉色微變,沖了過去:“放開她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