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不用。
靈巫已經給了她證據,謝振鳴就是她的殺父仇人,閬家人信與不信,并不重要,她此身是閬正汎的女兒,他的冤仇,她這個后人來報!
閬九川把頭也浸在水里,腦中清明一片,這仇該怎么報?一如盛懷安那樣,沒什么看著自己擁有的一切崩塌失去更痛苦了。
而閬正汎死時經歷了什么,謝振鳴也受一遍才好。
咕嚕咕嚕。
水泡泡從水底里冒了出來。
……
閬九川去了崔氏院里,崔氏看了她,干巴巴地問:“怎么瘦了?你在外面都……”
她的話一頓,又沒說下去,有種自己和她沒親密到什么都能說的尷尬。
閬九川定定地看著她,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,崔氏不待見她這身體,不認她,全因了她認為原身非她生的那個孩子,她癲狂,她入魔障,不愿相信自己一葉障目。
她認為的都是對的話,那前世的自己,當真是被調換走的那個孩子嗎?
崔氏被她看得發毛,道:“你看著我作甚?”
閬九川收回視線,所謂母女連心,崔氏真的有么?
看她沉默,崔氏更覺得古怪,想了想,試著放軟了語氣,問:“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?”
“沒事,我去給祖母請安了。”閬九川起身,向她行了一禮就離開。
崔氏眉頭皺成一個川字,吩咐墨蘭,去叫建蘭來問話。
建蘭斟酌了下,還是把尋香胡同那宅子的事和自己的猜想說了。
閬九川大概想搬離侯府。
崔氏坐在羅漢床上,久久沒說話,只怔怔地看著南窗外面的烏桕樹發呆。
閬九川去給老夫人請安時,閬大伯也在那陪著,見她來了,點了點頭。
照例給老夫人扶了脈,陪著彩衣娛親,直到她乏了,便和閬大伯一起退了,閬九川跟在閬大伯身邊,聽著他說陸家的后續。
“陸長學的官被擼下來了,鬧著要休妻,不過沒休成,但是合離了,那陸夫人搬到了別院,到底是有個在玄族學藝的寶貝兒子撐腰。”閬大伯的聲音很冷,道:“不過她這假菩薩的臉皮,卻是被撕下來了,畢竟鬧得那樣大,眾人嘴上不說,面上卻是表現出來的,現在她可不敢出來晃……”
“大伯父,我父親死的時候,身邊的親兵都有什么人?”
閬大伯被問得一愣,喋喋不休的聲音戛然而止,停下腳步,看著她的眼神古怪,這孩子怎么忽然就提起她爹身死的事了?
他和閬九川四目對視,那對鳳眼真的像極了二弟,又黑又亮,而她的更通透純凈,看著人時,仿佛能看穿人心一切的秘密。
而此時,那對眼里裝了許多東西,還有一團火?
閬大伯吞了吞口水,用手撫了一下胸口,試圖把那發慌的心給撫平,小心問:“你問這個,是好事還是壞事啊?”
給他打個底,他也好有個心理準備,不然她開光嘴一張,不是好事,他心血會被嚇得越來越少的。
閬九川:“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