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夫人也不在意,她滿心滿眼都是兒子,對于兒媳強撐著病體過來,也只當她是擔憂,且心下滿意,不愧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家閨秀,對夫婿關懷備至,這就很好。
她卻不知小鄭氏忍是忍,卻是強忍著沒發作唐伯玢有了外心的事,視線看向大伯哥,問:“說是去詩會,怎么就摔折腿了?”
唐伯弘看向她,不過一眼就移開,一如往日,從前小鄭氏不覺得有何不對,現在聽了閬九川的話,越看他就越覺得別扭和古怪。
她心里裝著事,也沒注意到她這話一問出口,唐伯玢的干嚎都壓低了些。
唐伯弘想張口,眼睛一覷,卻是瞟到小鄭氏身后的閬九川,視線微微一頓,瞥著她,那眼尾斜斜吊著,像是在掂量著什么一樣。
弟妹把自家仆婦丫鬟都支了出去,這個小姑娘卻是帶在身邊,她是鄭氏的誰?如果是女客,按理家中主人出事,也該識趣離開才對,偏偏她沒走,甚至跟到了廂房這里。
像是要瞧熱鬧似的。
閬九川察覺到他打量,不閃不避,直直地看了過來,一雙眸子黝黑如幽潭,偏又透亮如鏡,四目一對視,就讓人覺得心頭發慌,有種被看穿了的感覺。
唐伯弘只一眼就急急地收回視線,冷汗涔涔,喉嚨發干,那逢人就笑的嘴角竟是干巴巴的僵在那,使得那笑容極假。
意識到自己被嚇到,唐伯弘半垂著的眸子里,眼神極冷,像是里頭藏了一把鋒利的寒刃,折出冷光。
閬九川卻是了然,他心虛了。
此人內里藏奸,心思深沉,身上有些業果,卻都不是直接的,而是間接的,大抵是躲在身后出注意的那個。
他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,但看向唐伯玢時,眼神卻掩不住嫉妒。
閬九川垂眸,想起王嬤嬤曾說過的成樂伯府的發跡,前身就是個六品小官之家,成太妃入宮后升了兩級,有五品,后壓對了寶,又升兩級,等成太妃她哥救駕有功犧牲就封了爵,由長子也就是唐邦松襲爵,家中尚算微末時,唐邦松娶的妻子也就是普通官家女,長相只能算清秀但很賢惠,結果生下的一子一女,也是平平無奇。
后來續弦,伯府夫人家世比原配要強些,更是貌美,是以子女也生得高大好看,且看唐伯玢人模狗樣的一副文人貴公子,便知道了。
他娶的妻子也是出身名門望族的書香門第,不比長子,娶了落魄伯府家的貴女,后來岳家連爵位都沒有了,還整日來打秋風。
對比這種種,她要是唐伯弘,會不會嫉妒?
答案是必然的。
尤其是成樂伯府的世子尚未請封呢,不得算計一二?
本就有唯利是圖的相,為達目的,又會做到什么地步?
想及這個宅院的風水格局,閬九川就笑了,微微搖頭,大戶人家,人一多,就沒幾個真正清凈的,呵。
忽聽嗷的一聲凄厲干嚎,她看過去,卻是那跌打大夫把那折了的骨給正回去,可那手法……
閬九川眼神一冷,上前兩步,道:“你這是在正骨,還是在斷骨?”
不去大保健這里痛那里酸,一去,上焦燥熱下焦寒濕,推得背發疼,刮得頸腰背全出痧,躺著睡覺都疼。全程面上笑嘻嘻,內心麻麻批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