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唐伯玢清醒,小鄭氏就把閬九川的來歷說了,以及她進府后發生的一切,神奇的是,她明明病重,可現在說了這么多,竟是沒有半點累,反是很亢奮。
“事情就是這樣了,本來我也不信,可事到如今卻不得不信。成婚時,院子布置,該是母親你張羅的才對,怎么就……那些柳樹,也不是三年就長成這樣,都成蔭了。最重要的是那個香爐鼎,他帶回來的,那是死人的陪葬品,這是有人想我死啊!”
成樂伯他們都看向唐伯玢。
唐伯玢整個人都懵了,道:“這院子在我們成婚時,我就在住了,那池塘柳樹,是大哥建議我種的,那棵老梨樹也是,詩詩你不是喜愛梨花也喜梨,經大哥一提,我才移栽過來的。那個香爐鼎,是在十方閣買的,不過這是大嫂提的,說你要拜觀音,就換個好點的香爐鼎,我才去的。”
此話一出,成樂伯他們都臉色難看,尤其是成樂伯,兒媳賢惠,長子憨厚,素來兄友弟恭的,也是他在外面頗為得意的,畢竟他們家就沒出那種兄弟鬩墻的事,但如今卻被生生地打了臉。
他看向一旁捅破遮丑紙卻老神在在的閬九川,干巴巴地道:“這風水果真就這么神乎,會不會弄錯了?”
伯夫人沉了臉,這是要保老大兩口子不成,她可不干,這事必須讓老太妃來定奪,沒聽這小大師說的么,長居于此,一死一傷,如今已經應了大部分,就差死了。
閬九川似笑非笑地看向成樂伯,道:“風水神乎不神乎,伯爺只要想一想自家祖墳,要是被人動了風水,會發生什么事?伯爺也最好不要得罪風水師,不然風水師稍微布個陣,就能殺人于無形呢。”
成樂伯老臉一黑,那必然是要倒大霉的,誰家祖墳不是經過陰陽先生尋龍點穴才點出來的風水寶地,這要是被人動了,哪還能蔭佑子孫后代?
至于得罪風水師,誰這么頭鐵,不要看別的,就拿玄族來說,誰敢去得罪?
小鄭氏這時就道:“我身體不好,事到如今這地步,二爺既然有了哪位紅粉知己,不妨當著父親母親的面說出來,我親自將她迎進門來給二爺紅袖添香?”小鄭氏譏誚地看著唐伯玢,道:“若是對方想要的是二少奶奶的位置,那二爺給了合離書,我立即就搬了嫁妝離府,退位讓賢。”
她可是鄭家女,可不會干憋屈的事,這次不把唐伯玢的臉皮給扒下來,她就不姓鄭。
唐伯玢聽了,已經顧不上痛了,先是看向雙親,又看閬九川,道:“哪,哪有這樣的事。”
“你還渾說。”成樂伯一拍小幾,上面的茶杯都顫了幾下,道:“你的小廝都說了,你在詩會和那昌平侯家的庶女眉來眼去,還在湖邊涼亭私會,結果有人來了,她驚慌失措之下,才推了你一把,把你甩出去,這才折了腿。”
小鄭氏黑了臉,盯唐伯玢都快盯出洞來了。
唐伯玢懵了,不敢置信親爹竟然不幫他描補,還當著妻子的面把他的老底給抖了個干凈,這還是親爹嗎?
看著妻子那刀人的眼神,唐伯玢靈機一動,道:“我也就是給她點評兩句詩,也沒有做什么,哎喲,我的腿,娘哎,我的腿要斷了!”
伯夫人雖然心痛,但看到兒媳婦的表情,自知理虧,道:“老二家的,要不還是等老二把這腿接回去再說?你放心,我和你公公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,什么妖艷賤貨,沒我們點頭,都別想爬到你頭上去。孩子的事也不用急,等你們徹底養好了身子再要就好,你們還年輕呢,才成婚不過三年,不急的。”
成樂伯也皺眉道:“沒錯,四十無子再納妾,我讓太妃給你作保證!”也不知這個結果,能不能讓親家滿意,畢竟涉及家中陰私。
唐伯玢一聽,那花花小心思瞬間就被澆滅了。
他完了!</p>